他倒是这样希望,幻想着郝宝枝不光没有死,甚至怯于羞愧,连被他强奸这事都掩盖下来了,女孩子失去贞操,顾及脸面,多数是忍气吞声,默默承受。嘿嘿,周大龙高兴了,要是这样,对他来说,这岂不是坏事变成了好事吗,没准儿刘本涛还会成全他了呢,而且,郝宝枝会这样想:已经被周大龙破了身,嫁谁不是嫁,嫁给他周大龙还能保全个名声呢。这样一想,周大龙兴奋得恨不能马上就冲进京剧团的大门,就在他正要进去的时候,一阵刺耳的摩托车“突突突”的轰鸣声从里面传来,周大龙站在门口没敢往里走,摩托车狂野的声音,很快让京剧团大门口喧嚣起来,一晃眼,草绿色的三轮摩托车探出身子,周大龙定睛一看,摩托车挂斗里坐的是刘本涛的表弟侯勇文,周大龙早就忘了在公路对面小食堂的顾忌,立刻摘下墨镜,冲着摩托车就大喊“侯主任、侯主任”,摩托车在周大龙身边刹住了,侯勇文探出半个身子,打量着这个头戴草帽,穿着半截大裤衩的汉子,侯勇文努力在脑海的记忆库里寻找这个人,他怎么都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周大龙急了:“你妈吔,老子变化有这么大吗!”,他又摘下了戴在头上的草帽,露出半头白发的脑袋,侯勇文一声惊讶:“哎哟喂”,他从挂斗里一下子蹦了出来,握住周大龙的手:“哎呀,原来是大龙兄弟啊,你咋成了这副模样啦,触到近前我都不敢相信是你呀,”周大龙现编了个瞎话,说:“一个工宣队员的老婆死了,昨晚守了一个晚上,才回来”侯勇文盯着他的头上,疑惑地说“一晚上熬夜,也不至于冒出这么多白发呀”因为刘本涛的关系,他俩常在一起喝酒,周大龙怀疑自己是不是脸都变了形、走了样,这么贴近的人竟然差点没有把他认出来,顾不上了,他问侯勇文,郝宝枝是不是没有死?问的侯勇文一愣神。一边的谢广义两手握着摩托车把手,领导说话,他无意去听,偏偏这句话钻进了他的耳朵,反倒引起了谢广义的注意。侯勇文说,“郝宝枝死没死,难道你不知道?”这话针对性太强啦,周大龙大吃一惊,他怀疑刘本涛对他这个表弟透露了郝宝枝是他奸杀的,人家才是正儿八经的兄弟,血浓于水的亲戚,有啥话不能说。周大龙看了谢广义一眼,把侯勇文拽到了另一边,小声问“刘主任怎么说?”“你指什么?郝宝枝的事?”,周大龙点点头。侯勇文说:“哦,郝宝枝的死已经定案:原因是爱情受挫,服用过量安眠药自杀身亡,表哥让我到医院叫辆车来拉遗体,送到汤家桥殡仪馆去”两个人都是问非所答。郝宝枝的确是死了,断了他刚才的念想,可一听郝宝枝是吃安眠药自杀,周大龙又糊涂了。本以为刘本涛把事实真相对他这个表弟说了,周大龙差点顺嘴就承认了,并且他还想解释,他不是要故意杀死郝宝枝的,亏着两个人说的话都不在一个交叉点上,周大龙醒悟过来后再也不敢贸然问话啦。他知道只要刘本涛肯出手帮他,就一定有办法把事情搞定,郝宝枝因情所困服用过量安眠药自杀,他相信这也是大哥精心策划安排的,能人的本事就在于无论出现任何复杂情况,都能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仅凭这一点,周大龙就对他心目中的大能人刘本涛佩服的五体投地,而他不知道,事情并非像他所想的那样,这一次他算是高抬刘本涛啦。周大龙啥也不说了,口是祸福门,一个不慎,又差点犯第二个错误,他不能到处“拉屎”总让大哥来为他“擦屁股”。一直坐在摩托车驾驶位子上的谢广义虽然再也没有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但他一直在观察周大龙的面部表情,他敢断定,如果郝宝枝死前遭到性侵,这个周大队长嫌疑最大,谢广义恍然大悟,刘本涛急于让他以死者是因情感受挫服药自杀定案,原来是在为他的拜把子兄弟周大龙掩盖犯罪事实真相,刘本涛是县革委会主任,他表弟是县公安局一把手,周大龙是县工宣队大队长,有刘本涛给他撑腰,在县里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在这么强大的势力面前,他还要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