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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内心都犯着痒痒,处处不自在,好像有人对着自己的心房又戳又挠。
不过纵使他们心间再怎样五味杂陈,最终还是用完了这顿早膳。
丹砚放下筷子,深吸一口气,抬头,终于毫不忌讳地对上了晏辞的视线。
不得不说,凌卿辞那双漂亮的眼睛,真真切切像极了眼前的男人......
只不过,晏辞的一双凤眸不怒自威,仿佛裹挟着一阵无形的压迫,沉静如深潭。
男人从座位上起身,那缕看着他的视线也跟着往上扫了一下,“朕有话,单独对你说。”
这是在示意他起身,跟着他去别的地方。
果然是要膳后算账吗?丹砚不卑不亢,恭敬地站了起来:
“丹砚愿听太上皇的教诲。”
而晏辞,似乎对丹砚这样的态度比较满意,赞许地轻应一声,领着少年去了隔壁的包厢。
他一早就和夫人商量好了,他和丹砚单独聊聊,她跟女儿单独聊聊;虽然只是吃个早膳,却硬是订了两间包厢......
关上房门,晏辞与丹砚隔案相对而坐。
“朕知道,堂堂一国太子在这里沦为质子,甚至男宠,并非你所愿。”他算是开门见山地问,“你喜欢燕阳吗?”
“喜欢。”丹砚谦然颔首,“但是恕丹砚直言,其实太上皇方才那句话,有所偏颇。”
“倒是挺大胆。”晏辞掀眸,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何处偏颇了?”
少年笑问:“太上皇并非是我,如何会知道我愿不愿意呢?”
晏辞挑眉,“所以公子砚的意思是,为了燕阳,愿意留在大颐这里一直当质子,不用回西丹国了?”
“话是如此,可是区区质子的身份,又如何配得上燕阳?我必然是要回去的......”丹砚苦笑起来。
“你若是愿意留下来,朕说你配得上,那便配得上。”晏辞冷哼一声,目中的深意又多了几分,“就是要看,你究竟愿不愿意留了。”
“丹砚多谢太上皇抬举。”
少年有些欣喜,却不躲不闪地对上他的视线,嗓音极为诚恳:
“只是,愿意留下,和能不能留下,是两回事。西丹国那边,还有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果然,公子砚还是舍不得西丹国的王位啊......”晏辞唇瓣扬起讥笑,“那便免谈了吧。”
“你若是执意回去,朕可以即刻修书一封,许你提前回去。”他狭长的眼眸微微眯了眯,“但是朕,决不会把燕阳嫁去他国。”
“太上皇误会了。”丹砚攥紧了自己的衣袂,“若是太上皇和燕阳公主不嫌,丹砚做完了该做的事情后,便会马上回来的。”
晏辞看了他一眼,有些意外。难道他回去,不是要继承王位吗?
看来是另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可是燕阳生性孤煞,不会轻信至亲以外的人,公子应该对此深有体会。你若是做完了西丹国的事情,再舍弃一切回来大颐,那时她未必对你还有兴趣。”
晏辞轻笑,嗓音慵懒地试探道:“为了不让公子失望,到头来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依朕看,你还是不必再回来了。”
丹砚闻言,只是沉默了一会儿。
“无妨。”他释然地笑了,“其实于我而言......若是还能见到她,便不算是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