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第四星忽明忽暗,钦天监彭东如实地记录着这一天象。
赵正对于科举复考之事摇摆不定,召来钦天监彭东问道:
“爱卿,你以为科举何时重新举行合适?”
钦天监未做筹算,只是想起收了某人的钱财,又或是想起了天象的异常。他借机说道:
“官家,臣下夜观天象,发觉文曲星暗淡。想来必是有考生蒙蔽不白之冤,身陷囹圄。”
赵正对鬼神之事自然是不信的,但还是礼貌地问道:
“爱卿,你的意思是有文曲星下凡蒙冤入狱?”
彭东借机直言道:“此次科考,断无泄题之可能。况且那考题寥寥十数字,也不必大费周章带入考场。臣下大胆推测,此考题信封乃是天赐之物……”
赵正对这位钦天监本来是很信任的,但此刻却有些怀疑。
他突然觉得此人就是个神棍,他厉声训斥道:
“大胆,是谁让你跟寡人说这些的?”
钦天监自觉事迹败露,跪拜下来,本想招出幕后之人。
忽然,有一内侍通传开封府尹欧阳求见,刚好打断了钦天监欲行之事。
跪在地上的彭东只是改口道:“官家,臣下句句属实!”
赵正宣欧阳觐见后,朗声问道:
“欧阳爱卿,所来何事?”
只见那欧阳拿出一个朱红色鲤鱼的信封,然后从信中拿出一张纸,呈递给陛下。
赵正拿过那纸后,正反翻看只是张白纸。他有些恼怒,质问道:
“欧阳爱卿莫非也来戏耍寡人!送张白纸前来是何意思?”
开封府尹欧阳并不着急,有人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他只是装作惊讶地解释道:
“官家,这是此次科举泄题案的罪证,一直保管在开封府内。今日臣启封,发现纸上的内容消失不见,因而前来通禀!”
赵正一脸的不可置信,好好的一行字,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他询问钦天监道:
“彭爱卿,此事你怎么看?”
钦天监彭东接过那张白纸,上下端详,然后凑近闻了闻,顿时会意。他自信满满地说道:
“下官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这是天书,传闻天书之字只会显现一天,之后便会消失不见。如若遇到天水,显示的将是别的文字。”
赵正冷哼一声,觉得这货又想搞些牛鬼神蛇,欺瞒于他。无奈不可因言治他的罪,只好配合地说道:
“那爱卿倒是撒上点天水,让寡人开开眼界啊!”
彭东从腰间取出一个竹筒,将筒子里的水倒在那张白纸上。
忽然,“狄息无辜”四个大字在白纸上显现出来。
赵正对此大吃一惊,抢过白纸看了又看。
他的内心不禁怀疑起自己之前的无神论是不是错了,在心中念叨着:“神灵勿怪。”
开封府欧阳见时机已到,顺水推舟地说道:
“官家,此案必有蹊跷,何不宣来考生狄息?有无真才实学,是否需要舞弊,一问便知!”
赵正认为如此也未尝不可,吩咐道:
“那就宣考生狄息前来,朕当庭出题考他。若他是滥竽充数之辈,定要治他个欺君之罪!”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狄息来到殿内,欧阳和彭东的脚都站麻了。
赵正端详着眼前这位谦谦君子,虽穿着囚服,但双目依旧炯炯有神,面容看起来神采奕奕。
他朗声问道:“狄息,对着天地君亲师,你可敢发誓说你没夹带舞弊?”
狄息极富自信地回答道:“官家,小人绝无夹带!”
赵正投之以诱饵,再次说道:
“如若你承认夹带,寡人可以酌情轻判,只判你个流放。可如若你撒谎,犯下欺君之罪,寡人可保不住你的项上人头!”
狄息还是固执地说:“小人绝无舞弊!”
赵正只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