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汴河西渡口,秦青一行人历经40天终于来到京师。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岸上人头攒动。岸上都是想搭渡船出门的人,其中有一道清丽的身影。
形似阳春雪,身如天浮云。
言辱无归处,风卷随诸远。
那女子正是满春楼的头牌花魁雪儿,她早已收拾好细软,在岸边等泊离东京的船。她左顾右盼,终是等来了一队刚来的船队。
秦青的船队靠了岸,上百坛美酒陆陆续续搬运出来,还有十几箱收缴的金银珠宝。岸上行人纷纷让出一条道,让这“商队”先走。
雪儿认出了秦青,多年前他也是东京城里有名的风流人物。
“秦大哥,你可算回来了!”雪儿一下子就扑在秦青的怀中,边哭边拍打他的胸,看起来委屈极了。
秦青愣了一下,赶忙推开她,认真一瞧才发现是故人。当年秦青十分喜爱丝竹管弦,经常出入青楼雅座,单纯听曲取乐。狄息以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多的态度,在一旁笑嘻嘻地说。
“大人,你艳福不浅啊!几时请我喝喜酒哩!”
“嗨,你想多了,她只是我的妹妹……”秦青立马反驳道。
雪儿对这玩笑并不在意,只是凑近秦青的左耳,特别小声地嘀咕:“柯项之子在望春楼杀了越南王子,我们迫于压力只好全部遣散。”
秦青顿时怒火中烧,望春楼是他暗地里收集情报的中枢之一。他花了好几年才让望春楼做出些名堂,如今被一个小小的柯谨言毁于一旦。他收敛悲伤,拿了块青色铜牌给雪儿,俯身细语对她说。
“拿上青铜令,召集剩下的人暂避大名府,去夏月阁自有人安排好住处。”
狄息望着这两人亲昵的样子,像极了要私奔的小情侣。他的内心更坚定了喝他们喜酒的念头,不曾想他们两人还没寒暄几句,就互相作了个揖告别了。
西渡口的客船又载满了人,开始向新的远方驶去……
西城门口,秦青一行人驮着好几车货物,城门令急忙拦下,要求检查货物。同行的赵聂将军拿出腰牌,尴尬又不失礼貌地说。
“秦将军班师回朝了,这是战利品,速去通传!”
守城令听完急忙将人迎进城区,并遣人骑一匹快马速去皇宫禀报。
西城门上枯黄的头颅,一双黑洞般的眼死不瞑目般,注视着城楼下发生的一切……
宰相府内,死一般的沉寂,府里的下人第一次见老爷子打小公子,都不敢嚼舌根。毕竟上几个嚼舌根的人,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张三的到来打破了柯府的寂静,他被相府的私兵架入府内,一直大喊着:“救命!”
柯府堂前,柯相正坐在左边的太师椅上,一声冷冽地命令发出。
“聒噪!把这厮的嘴巴堵住,你等先行退去,勿让常人靠近!”
随后,张三不停求救的嘴巴被堵住,柯项起身关上了大堂的门窗,俯身跟他好好谈生意。
“用你一人,换你老张家一世荣华富贵,这买卖不亏吧!”
柯相又接着说:“只要你招认越南王子李武是错手杀死的,我从中斡旋,说不定就判你个充军流放。”
“如若你抵死不认,那就只能算你畏惧自杀…你的家人一点好处都得不到!”柯项露出阴险的表情。
张三流着泪,拼命地点头。他知道摊上这一家位高权重的主,横竖都是死了,不如让自己的死来得有价值一点。
柯项会意,把堵住他嘴巴的毛巾拿下。“你考虑好了?”
“大人,我愿意替公子顶罪!”
柯项有些恼怒道:“什么叫替公子顶罪,本来就是你杀了越南王子!你可记住?”
“是是是,大人,小人谨记,是我杀的!”张三害怕极了。
“来人啊!将今天和少爷一起去满春楼的人都请来,和张三公子一起安排在南苑罄竹阁,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