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装傻充楞道:“胡副县长,你可真把我弄糊涂了,我哪儿没说透?”
胡庆梅收起笑容,说:“市税务局查你二哥的事儿,不管你二哥有没有问题,县里肯定都会给好大饲料厂一个交代。就算你二哥有问题,也应该由县里出面查,这是原则性问题。”
傅松点头说:“我二哥的事情我相信县里会秉公处理。”
胡庆梅说:“这个你放心,我会一直盯着这件事儿,谁要是敢在这上面耍心眼儿,我就敢把官司打到市里去!至于你的事情,虽然我很想说是误会,但误会这两个字我实在是说不出口。问题既然暴露出来,县里就不会藏着掖着,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可以保证绝对会严肃处理。”
傅松自然明白胡庆梅的意思,叹了口气道:“胡副县长,本来我打算睁只眼闭着眼糊弄过去算了,今天的事儿就当我倒霉。不过既然你问起了,那有几句心里话我不吐不快。”
胡庆梅高兴道:“这才对嘛!傅松同志,现在是在饭桌上,你也别当我是什么副县长,有什么话敞开了说。”
傅松摆摆手道:“那可不成,我今天是真的想给你这个副县长提点意见,话可能有点难听,但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希望你不要见怪。”
梁希听到这连忙在桌底下踢了他一下,傅松若无其事地冲她笑笑,刚才他都连撤资的想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但撤资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却难,倒不是他心疼那些投资,而是舍不得营县,毕竟这里是他的家乡,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家乡好?
再者,虽然他今天跟胡庆梅第一次见面,但胡庆梅的风评向来不错,就算自己说话重了,她也不一定会怪自己。
所以,傅松现在确实有点有恃无恐,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老子有钱哪里去不得?
本来在这里投资就是投入大、产出小,有些费力不讨好,今天又给傅松来了这一出,把他伤得不轻,否则他也不会生出撤资的想法。
以营县目前的经济社会发展环境来说,在这里大规模投资并不是最佳选择,有这几百万美元,隔壁的琴岛不香吗?江浙不香吗?特区不香吗?
胡庆梅郑重道:“那我收回刚才的话,有什么意见你尽管提。”
傅松放下筷子,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地说:“对于我个人来说,我那点事儿其实真不算什么。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我不是好大饲料厂的副总经理,恐怕现在应该正在税务局或者派出所接受讯问了,而不是在这里跟你和孟主任一起吃饭聊天。”
胡庆梅没有说话,默默地点点头表示认可。
“这个问题在全国范围内很普遍,而且越是基层问题越严重。当然了,我说这些并不是抱怨什么,而是想提醒胡副县长和孟主任,这不是小问题,如果任由这个问题继续发展下去,会产生严重的后果。”
胡庆梅苦笑道:“是啊,到时候老百姓要戳我们这些人的脊梁骨喽。”
孟忠庆忿忿不平道:“胡作非为的是他们,最后却要让我们全县的干部背黑锅。胡县长,不仅如此,今天幸亏傅经理顾全大局,要是换成别的投资商,岂不是把人家吓跑了?我现在还后怕着呢。”
傅松说:“孟主任这话算是说到我心坎里了,说句不客气的,刚才在警车上时,我就在想,我该怎么向董事会汇报今天的遭遇?”
孟忠庆连忙道:“使不得,使不得!傅经理,你是土生土长的营县人,好不容易有人来咱们营县投资办厂,看在父老乡亲的份上,你千万嘴下留情啊!”
傅松摇头道:“孟主任,就算我这次嘴下留情,那下次呢?孟主任能保证没有下次吗?”
孟忠庆张了张嘴,最后颓然长叹说:“我保证不了。”
傅松道:“孟主任,我知道你为了县里的招商引资工作操碎了心,你的心情我非常理解,但营商环境不是一个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