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赵安贤问:“这几年,你说来说去,无非是不想本王杀牧南谨,对吗?”
没料到牧载淳会陡然发火,赵安贤一时噎住。
“哼!你忘了吗,你们赵氏一族如今困于鬼巷,正是因为南妃在背后教唆父王,派你们去杀功高盖主的大皇叔,不是吗?”
被牧载淳这么反问,赵安贤顿觉利箭穿心,五脏俱裂。
真相往往是残忍而无奈的。
赵氏一族奉行兄友弟恭,实行仁爱之举,全家和睦,与邻里交好。
当年赵氏一族假装谋反,正是因为不想接受当今君上牧奕的命令,去暗杀隐居的大皇子一家。
可结果呢,大皇子全家还是命丧火海了。
正因如此,牧奕才没有杀害赵氏一族,只是囚禁他们。
见赵安贤无言以对,牧载淳又是狠狠一掌,扑向石桌面。
赵安贤当即起身,双膝跪地,恭恭敬敬说了句:“请殿下息怒。”
牧载淳冲到赵安贤前面,单膝落地,一手揪住赵安贤衣领,额角青筋直冒,咆哮道:“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向着他?”
赵安贤缓缓抬眸,凝视着牧载淳气得红透的面颊,不知如何应声。
牧载淳继续吼道:“母后这样,你也这样,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本王当你是知己,可你当本王始终是主子,难道牧南谨在你心里才是真正的天选之君吗?”
赵安贤冠玉般的面容上挤出一缕苦笑,淡淡回答:“正因为您是我心中的天选之君,所以更该君臣有别。您要想成为霸主,就不能太过信任一个人。”
牧载淳不觉揪紧赵安贤的领子,“可你于我而言,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不是旁人,为什么连你都要怕我呢?”
“在我心里,您如日月不可高攀,我岂敢奢求与您为友呢?”
“好一个奢求?高低尊卑,真是你们所有人远离我的理由吗?我待宁伊人不好吗,她却始终对我冷若冰霜,这世上有所谓的真情吗?”
实际上。
牧载淳娶宁伊人,一开始就不是因为她是宰相之女,而是早已对宁伊人这个才女一见钟情,爱慕已久。
可是婚后,宁伊人对牧载淳一直刻意保持距离,逐渐让牧载淳心寒心死。
赵安贤郑重提醒:“殿下,关于牧南谨,我不希望您因为儿时的事情而耿耿于怀。目前,无论如何,您都不能杀他,他这颗棋子对您的大业至关重要。”
牧载淳松开赵安贤的衣领,两手按住他双肩,发狠道:“若这一次,牧南谨不站在本王这边与南妃为敌,本王要你亲手杀了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