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匕就跟头拉磨的驴似的,说话调子都没变:“王妃请进。”
尹怀柔硬着头皮挪动脚,跨过门槛。
进入屋子。
尹怀柔刚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了几步。
屋内慢慢亮了起来。
尹怀柔定睛一看,牧南谨正在点烛台。
牧南谨瞟了眼尹怀柔,冰冷的声音发话:“把门关上,本王有话和你说。”
尹怀柔照做,过去把门捎上。
不一会儿。
屋内通明。
牧南谨在桌前正襟危坐,一言不发。
压抑的气氛中。
尹怀柔轻移着小碎步,一点点靠近牧南谨。
牧南谨伸出脚,将凳子勾得离自己近点,接着用手拍了拍凳子。
见状,尹怀柔赶紧奔过去,在牧南谨身旁乖乖坐好。
牧南谨从桌底抽出一条又厚又长的戒尺,按到桌面。
尹怀柔有点摸不清状况,笑呵呵问:“不知夫君叫我前来,有何贵干啊?”
牧南谨将戒尺往尹怀柔面前一推,转过冰山脸望着尹怀柔,“夫人,你今天干了哪些好事,心里有数吗?”
“夫君,我一向愚钝,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夫人,中午,有个美姬入住你的屋子,结果浑身起红疹,大夫说,是因为床榻上抹了能让人奇痒无比的草药。”
“夫君,你也没说有人要住进去啊!我抹在床柱上,是想看看小母猪的嗅觉如何,我还准备把那空屋弄成猪圈呢!”
“什么,猪圈?”
尹怀柔理直气壮说:“是啊,空着也是空着,让猪住进去不好吗?”
牧南谨抿唇不语,已然气得嗓子堵住。
“夫君,就这么点小事,你犯得着大晚上叫我过来吗?我还得赶回去给小母猪沐浴呢!”
“还有,下午,有三个美姬去你那儿坐坐,结果回去后腹痛不止,大夫说,她们吃了些有毒但不至于丧命的食物。”
“夫君,一说起这件事情,我都快被气死了!你知道吗,那是我亲手做给小母猪吃的解毒食物,以毒攻毒来着,结果那三个女人偷吃了,害得我又要重做!”
听罢,牧南谨单手扶额,一时之间真的憋不出话来。
尹怀柔见牧南谨苦恼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
还想耍玩自己,没门儿!
尹怀柔脑子一转,试探着说:“夫君,王府原有八名小妾,你又刚收了别人送来的十个美女,为了雨露均沾,不如让她们轮流伺候你吧,如何?”
听到这里,牧南谨放下手,一掌猛烈拍向桌子,冰山脸顿时怒气缭绕。
看到牧南谨大为恼火,尹怀柔哈哈一笑,“夫君,这个轮流伺候的建议有点伤身,还是看夫君自己安排吧。天色已晚,我先回屋了。”
说完,尹怀柔站起来,对牧南谨挥挥小手,准备逃离。
“本王罚你禁足一个月,在王府静思己过,跟着月容好好学学什么叫贤良淑德!”
尹怀柔委屈巴巴叫道:“我做错了什么啦?一个月?你是要闷死我吗?”
牧南谨恢复毫无表情的面瘫脸,冷淡作答:“要是你闷死了,本王会给你打一副上好的棺材,让你风光下葬。”
绝情的话冲到耳畔,尹怀柔咬唇鼓鼓掌。
牧南谨拔高冷绝的语调:“王妃,作为一个敌国的人质,你想要保命,就得先学会安分守己,知道吗?”
话语入耳。
尹怀柔轻撇嘴角,两眼瞄向上空,半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又来这套了,“人质说”……
牧南谨幽深的眼眸沉了沉,再次强调:“这一个月内,你若出府,本王是不会手软的。”
“夫君,我好困啊,我先走了,记得给我选副好棺材。”
话毕,尹怀柔大摇大摆走到窗子前,接着一个跟头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