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一众人跪倒在地。
前世没有宣旨这一遭,秦玉娇一时猜不出圣旨内容,倾耳细听。
太子楚容昭的声音如洪钟大吕之音,自头顶传来。
“奉建宁皇帝诏,曰:三色为矞,鸿禧云集。太子容昭,学从大儒周密,不骄不躁,不矜不伐,谦逊闻达朝野,忠孝以侍君父,近弱冠之年无有妻室。
秦氏二女,京城将门之后,颖悟绝伦,才貌双全,不坠父志,盖秦氏忠义传家,今及芳年待字金闺。
潭祉迎祥,二人良缘天作,今下旨赐婚,特将秦氏二女许配太子,为太子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最后一句念完,秦玉娇彻底愣住,赐婚?
她以为会是圣上为了安抚祖母,赏赐物品之类的旨意,没想到居然是给她和楚容昭赐婚的旨意。
前世圣上赐婚,乃是三个月后。
一切变得不一样了,可她还什么都没做。
不止是她,整个秦府上下皆惊喜交集。
秦老夫人暗暗看了一眼龙章凤姿的太子,虽然玉娇这两日表现极佳,可回想孙女之前的行事,确实配不上眼前这位温润谦和、贤名在外的太子殿下。
“玉娇,还不接旨。”董氏见她傻乎乎
的没有反应,低声提醒道。
秦玉娇这才回过神,看着神仪明秀、至尊金贵的楚容昭,再想起他因愧疚而对自己无条件的好,以至于身体败落失了皇位,这次她没有选择立刻接旨,而是仰起头直视着他。
“敢问太子殿下,此圣旨是圣上之意,还是殿下所求?”
“圣上之意如何,孤所求又如何?”楚容昭反问。
“若是圣上之意,小女接旨;若是殿下所求,那这个太子妃,小女愧不敢受!”
随行的礼部官员一愣,不由得多看了这位将军之女几眼。
沈云薇一口银牙险些咬断,这个矫情的贱人,居然还装上了。昨日拿她们做筏子,暗地里竟勾搭了太子。
不要脸的东西,谁知道她上岸后勾着太子做了哪些腌臜事!
董氏想要提醒她,想起夫君早上出门前,说让她平时若见侄女做了不合常理之事,不要阻止只看着就行。
看了一眼稳若泰山的婆母,董氏到底忍住了。
楚容昭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为何?”
秦玉娇正色道:“圣上授意赐婚,君恩不可辞,小女自愿接旨。但若是殿下因为家父出征重伤之事,自毁姻缘以婚事补偿小女,小女不敢受。”
对于她知晓秦将军受伤之事,楚容昭并不意外,只
是她这幅笃定他有心上人的模样,令他心头微微不悦。
“孤何时自毁姻缘?”
秦玉娇柳眉上扬,“您难道没有看中的太子妃人选?”
不及楚容昭回答,楚昫闲闲开口,“皇兄,你不是与周大儒的孙女情投意合吗?难不成你打算娶玉娇做名义上的太子正妃,让周小姐做侧妃?”
“四皇弟,慎言!”楚容昭冷冷扫向楚昫。
“先不说我与周小姐只是同门,并无私情,你当众这般谈论一个淑女,实在有失教养。再者,圣旨已下,秦二小姐乃是准太子妃,你的未来皇嫂,直呼其名,这就是你所学的礼仪规矩?”
楚昫脸一沉,被大庭广众下如此呵斥,令他很是丢脸。
但偏偏楚容昭的身份是储君,也是他的皇兄,这一番话又丝毫挑不出毛病,他无从反驳。
“是,皇弟知错。”楚昫低下头,阴沉着脸。
楚容昭转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