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从庆安到新乡来回也不止三个月了,叶巧儿一脸的无奈。
不过为了安抚几个孩子她还是点点头,当天晚上吃完了晚饭,他们两个便启程离开了庆安。
这一走估计要年后才能回来,本以为一家团聚,能好好的过个新年,没想到这个年又要流落在外,她不由得有几分惆怅。
“怎么了?”男人很快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轻声问道。
“新年怕是回不来了吧?”她嘟囔道。
程子期垂眸想了想回道:“你想和他们一起过年?”
“还好只是觉得这是来南诏第一个新年,不在一起有些可惜吧了。”叶巧儿掩住了眼中的渴望,看向了一旁。
一路南下,不得不说灾情真的要比想象中的眼中许多。
成百上千的难民在城池之外徘徊,见到马车便起身跌跌撞撞的追逐,只想讨口吃的。
一开始叶巧儿心软,从背囊中掏出干粮,很快发现这点干粮根本就不够给这么多人吃的。
而且因为她的施舍,更多的人试图追逐马车索要吃食,场面十分混乱,不少瘦弱的身躯在追赶的路上被人踩伤,哭喊声传到很远。
程子期最后不得不带着她从马车
中跳出来,丢弃了马车,在下一个城池中买了快马,接下来的一路,两人风餐露宿,到新乡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不得不说,孙进真的一点都没有夸大其词,新乡的灾情的确是他们见过一路之中最严峻的。
原因便是这镇中的一条河,这条河本来使新乡比其他的村落更加富饶,土地更加肥沃,可是洪涝年一切都不一样了。
河水变成了吞人的猛兽,将村民们所有的东西都吞噬,包括生命。
如今整个村子的人固守于此,不愿意背井离乡出去乞讨,他们在乡中的一个小山丘上度日。
开始还可以吃些野菜,日子久了野菜没得吃,只能吃树皮。
饿死、病死的人越来越多,本来将近千人的村落,到最后只剩下寥寥百人。
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还能集资送孙进赶考,看来真的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对方身上了。
叶巧儿远远看着,只觉得心痛难忍。
“灾难面前,人实在是太渺小了。”她轻声道。
男人点了点头,随后道:“相比其他地方这里临近河流,更加难熬,治理也需要更多的人力物力,光靠他们绝无办法。”
“那怎么办?”她看了过来。
程子期眉头紧皱,看向最近的康山城。
“只能求附近城池的援助。”
可是如今南边的各大城池自顾不暇,谁会将人力物力借给一个小小的村庄呢?
新乡面临的最大一个问题就是,想要留存下去,就要先帮助附近的城池先将问题解决了。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
程子期说完拉进了手中的缰绳,带着叶巧儿直入康山城。
两人到了城门底下,只看到城墙上的士兵拉满长弓,指着两人大声呵斥道:“你们是谁?从哪里来的,不要靠近,靠近就放箭了。”
看他们动作如此纯属,估摸着这段时间一直是用这个方法驱散难民的。
“怀安王!”
叶巧儿举起了令牌,喊了一句。
城墙上的人一愣,一个小兵一溜烟跑了下去,估摸着是去后面问主事的了。
不过片刻,城门从里面打开,一位身穿暗红色官府的男人走了出来跪在程子期面前。
“臣叩见怀安王!”
男人淡淡点了点头开口道:“马大人。”
马子友没想到堂堂摄政王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面上诚惶诚恐。
其实在来之前,程
子期已经将附近的官员挨个了解了一边,毕竟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论是带兵打仗,还是治理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