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都督真的聪慧,我就喜欢跟这样的人说话,不用多费口舌。这样我便坦诚相见,直说了吧,你们也会多信任我一些。”
可不然,叶巧儿在心中默默道。
“江慕白一开始找上我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南诏的镇北侯。”
其实一切很简单,不过是一个觉得被父亲抛弃了的孩子,越是不成便越是又执念。
被送上圣庙之后,他每日偷偷练功,那段时间不但没有修养的好,反而身子越加不行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衣人忽而出现。
晚间他在竹林练功之时,对方忽而开口:“你根骨不行,再练也是白费。”
沈长潜当时越是气上了头,第一个反应竟不是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而是出言顶撞。
“你怎么知道我不行?体虚便不能练武?凭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不行!虎父无犬子,我是扬威大将军的儿子,只要我想,没有办不成的事。”
那黑衣人一怔,过了半晌竟笑了起来。
“哦,原来你就是扬威大将军那个病秧子的儿子,沈长潜。”
“你才是病秧子!”
说着他竖起小兽一样的利爪,冲了上去,没想到那黑衣人武功
奇高,轻轻一碰便闪身不见。
“你想不想拥有跟常人一样的体魄?”那人忽而道。
沈长潜本气的上气不接下气,听了这话,站住不动了。
“什么意思?”
“我可以让你拥有和常人一样的体魄,不过你也得帮我办一件事。”
交易几乎一瞬间就达成了,也就是在那日黑衣人将那五玉三香的牌子交到了沈长潜的手中。
“此后,他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给我送来一种药丸,吃了那药丸我便会短暂的恢复体魄,趁着那功夫练武。早几年他什么都没让我做,只为我送药,后来我回到将军府后,没过多久那黑衣人又出现了……”
这一次那人将所有的药丸全部给了他,足够他吃上一辈子的。
随后那人说了一句话:“我命不久矣,你我的约定也是时候践行了,沈长潜若是有一日,一人拿着跟你同样的牌子出现,不论他是谁,你也要听他的吩咐。”
对他来说,没有父爱这些年,这位黑衣人对他有知遇之恩,沈长潜有的时候甚至将他当做亲近的长辈,见他如此说自然着急,开口表示若是对方染上什么病,他一定全力为其医治。
那人却一笑回道:
“身上的病好治,心病却难医。好意我心领了,只要你不往当初诺言便好。”
说罢黑衣人便离开了,再也没有出现。
他一直等着另一块牌子来找自己,一等就是许多年。
说到这里,沈长潜微微一顿,看向两人。
“直到镇北侯进京。”
叶巧儿一惊:“议和进京……”
想到之前江慕白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他说过什么议和是他不愿的,大家都以为是小皇帝的手笔,实际上是他的。
那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他之所以议和进京,就是为了拿五玉三香的牌子,来找那些散落在大周的爪牙!
“那黑衣人是谁?”她问道。
程子期摇摇头:“按年岁腿短肯定不会是镇北侯本人,也许是他的长辈又或是他们家的幕僚。”
“也许吧,刚知道我要效忠的人是镇北侯的时候我也很震惊,他倒是将一切都已设计好,让我接了祭祀一事,随后又去任赣州刺史,想来这些他都已经打算好了。”
想到这里,沈长潜嘲弄的一笑:“不过无所谓,不管他是谁,我只是报恩而已。就算是镇北侯又如何,就算卖国通敌就如何,反正大周也不曾善待我。”
“
那为什么突然反水?”叶巧儿尖锐的指出。
男人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问,便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