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上有一道锁,十分精巧,看起来环环相扣,若有一处不对都解不开这锁。
他摆弄了一阵,不得要领,知道真相就在这扇门后又打不开,不由得有几分泄气。
实际上光是他现在掌握的证据,就足够要那周过喝上一壶的了。
可今日酒桌上的半句话,却让他放不下心来。
这位常州刺史剩下的钱是从哪里弄来的?
程子期心中隐隐有些预感,觉得小小的常州似乎蕴藏着巨大的危机。
门打不开,其余的地方看也是白看。
他匆匆扫过几处,正想要离开,不料触碰到书架上的一叠兵书,几卷书凌乱的落下,散了一地。
一封奇怪的信从书中掉出,飘落在了地上。
程子期一怔,觉得信封上的印记十分的眼熟。
他蹲身拆开了信件,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
大逆不道,没想到这位常州刺史竟然有如此大的胆子!
他匆匆将信件塞入了怀中,将兵书归拢好,从窗户翻了出去。
回到房间,替换了冬升,对方若然说刚刚有人来送醒酒汤。
周过这个老狐狸,看似跟他掏心掏肺,实际上还未放下戒心。
要说之前程子期还会以为对方是个谨慎之
人,如今想来,这刺史府的秘密太多了,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摸了摸怀中的信,他垂眸有了主意。
“冬升,明日在房中扮成我就说醉酒头疼,今日便不出去慰访难民了。”
冬升连连答应,低声问道自家公子可有发现。
只看他明郎的面容上,露出了几分嘲弄的神情。
“自然是有发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常州刺史不老实的很,待再调查一番,咱们就速速回京,不在此多耽搁。”
第二日一大早,天还没亮,程子期便换上了便服,低调打扮偷偷潜出了刺史府。
他一路走着,不紧不慢,到了路边的馄饨摊,要了一碗三鲜馄饨,加了不少的辣椒油。
此时天色太早,路上还没什么人,摊主无趣见他这番举动,热情的上前攀谈。
“哎呦,小兄弟,你不是常州人吧。”
“您怎么看出来的?”程子期笑着回问。
馄饨摊摊主见对方英俊潇洒,气质不凡,又如此和蔼可亲,干脆坐在了他的对面侃起了大山。
“哎呀呀,你的穿着打扮同我们这边的人不一样,布料一看就金贵的很,再加上咱们常州人可没这么能吃辣。”
他一笑,搅了搅碗
中的馄饨汤。
“被您看出来了,我的确不是本地人,过来随便转转。”
那摊主听了,立马正色道:“随便转转?你们转到这里来了?你不知道嘛,咱们常州乱的很,若是别人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但是这位小哥,你人一看就面善,我同你说几句,这阵子南边还要闹,说不定会打起来,到时候伤及无辜的事情可就多了,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赶紧回吧!”
“南边?”程子期听了,往南的方向看去。
摊主点了点头,面露几分郁色。
“我说他们也是被逼的,这几年天灾连连,先是水患后是虫患,闹得地里颗粒无收,你说说老百姓吃不饱怎么办?再加上朝廷……别怪我多嘴,这朝廷压根没作为,随便拨点赈灾粮款就撒手不管,那钱都让那些官谋了去,给老百姓剩点渣渣够干什么的!”
见他一脸的愤色,程子期随声附和。
“嗯,那南边就是他们传的起义军?”
摊主疑神疑鬼的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才捂着嘴小声道。
“是啊!由那张梁带头,说是军,不就是之前拿锄头的大老爷们,他们也是被逼的,也是为了讨生活啊!”
程子
期点点头,在心中念了念张梁的名字,随后问道:“那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