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童轻嗤一声:“那又如何?我们家大人是去慰问灾民了,难道您还要拦着不成?”
程子期一听,伸手将还要理论的冬升叫住了。
“好了,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此等着吧。”
说罢他毫不在意,竟然直接撩袍在刺史府门口席地而坐。
门童没想到如此,慌乱了一阵,随后镇定了下来。
想来这天高皇帝远的常州,刺史已然是这里的土皇帝,这下人狐假虎威,自然也不怕什么所谓的皇帝特派下来的钦差大臣。
从白天等到了黑夜,外面三更的锣都敲了,府内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冬升气不过,高声说道:“大人,我看这刺史就是故意的!”
程子期一笑,一个下人能看明白的道理,他又如何看不明白?
不过他最不差的就是耐心,在阳城他曾为复仇十年磨一剑,这位刺史算是碰到钉子了。
五更天,远处才传来一阵喧嚷声。
“周大人慢些,前面有坎子!”
“哎,好嘞。”
冬升迷迷糊糊已然靠在柱子旁睡着了,此时忽而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看到不远处的动静,不由得愤怒刚要冲出去,就被身侧的人拦住了。
程子期一
双眼睛在黑夜中闪闪发亮,他一笑示意对方不要轻举妄动。
只见常州刺史周过迈着醉步,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串伺候的仆人,搀扶着他往刺史府走。
两人迎面对上,周过眯起了眼睛,带着几分迷离。
一开口满嘴的酒气:“这是个什么东西?”
冬升气道:“这是我家大人,陛下派来的钦差大臣!好呀,周刺史,府里的人说你你下去慰问百姓,没想到你喝成这个样子,那里是去慰问百姓了?”
周过因醉了酒,迟钝的很,听了这话微微皱了眉头。
旁边搀扶他的下人,见到对方如此冲撞,当即呵斥道。
“哪里来的小子,敢这样跟周大人说话,没有规矩!”
程子期上前温润一笑,扶手道:“是在下管教无方了,多有得罪,周大人。”
对方看过来,慢慢理清了情况,忽而笑了起来。
“哦,本官想起来,这不是程大人嘛……本官记得,记得。你就是皇上派过来的钦差大臣?”
“正是。”
周过伸出一只手,丝毫没有尊卑的拍上了程子期的肩膀。
“哎呀,钦差大臣,本官多有得罪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常州,竟
让你等了这么长时间!得罪,得罪,抱歉抱歉!”
明显这位刺史已经喝得不知道东南西北,舌头都大了。
冬升受不了自家主子受这样的侮辱,当即上前正要呵斥,却没想到对面的仆人们先动了手。
当即场面乱成一团……
叶巧儿心心念念自家夫君好好的,却没想到第一天就这么曲折。
京城这边,送走了程子期,她宛若游魂回到了家中。
孙莲见她这般模样,十分忧心,连声安慰道:“姑娘你放心,咱家公子福来运转,绝对不会有事的。”
叶巧儿勉强笑了笑,面上带着一丝愁绪。
“就算没什么事,千里迢迢跑到那么远,也是吃苦受罪去了。”
“那倒是,自然没有家里好。”孙莲也愁道。
一时之间满屋子的惆怅,让人喘不过气来。
叶巧儿半晌才惊觉过来,摇了摇脑袋说道:“好了,不去想这些,若是天天在这里长吁短叹,等夫君回来,咱们怕是胡子都三寸长了,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能因为他走了,这家就不转了。”
见主子提起来气,孙莲也连忙起身,手脚麻利的将屋内屋外收拾了一通。
见时候还早,叶巧儿想起
水云涧那边自己已经好久没去了,就叫来下人赶车去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