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突然惊醒,朝大人望了一眼,他没有醒,再一转头看向窗外,天光已然淡白……
“大人!大人!”江陵失声惊叫,把一旁的柏叶和澜悦也吵醒,柏叶立马起身大步直奔床榻而来。
澜悦揉了揉眼睛,问道:“大人还没醒吗?”
江陵抬手去试他鼻息,澜悦瞪大眼睛静静地注视着江陵,“……”
她心中咯噔一下,脸色登时变得煞白如纸,疯一般往外跑,“太医——太医!”
澜悦便知大人形势不妙,也跟在后面跑了出去。
柏叶见两个姑娘神色俱惊夺门而出,他缓缓走到大人床榻前,静静地凝视他,“……大人既然醒了为何不叫我们?瞧把那两个姑娘吓得,魂都没了,”
裴洛城缓缓睁眼,眯眼望着柏叶,颇为无奈道:“……我醒来时见你们一个个都在睡着,想必是累了,就没忍心叫你们,如今反倒成了我的不是,”
柏叶欣慰地看了眼大人,长吁了口气,他把手里剑放在桌伤,扶大人起身。
“我睡了多久?”裴洛城掀开被衾,问柏叶。
“整整两天一夜,”
裴洛城怔了一下,两只手撑着床榻边缘坐了起来,思忖一下,“那……”
“大人是问那晚的黑衣人吗?属下追了出去,但没有追上,又担心大人安危,害怕他们这是声东击西,故而没追多远,”
“依你看,会是什么人?”
“有件事大人恐怕还不知道,大人此次所中的蛊毒是来自的北厥的金蚕蛊,”
裴洛城心中一惊,抬头看了看柏叶。
“……不过,从这人的身形和功夫来看,应该不是北厥人,这人的身型我看着眼熟,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
“会不会是孙季安派来的杀手?”
“不会!”柏叶回答得十分肯定,“属下可以确定,那日的观花会,那舞姬之死,孙季安决计怀疑到大人身上,倒是,”
说到这里,他俩对视一眼,几乎同一时间猜到那个人,那便是孙季安身边的护卫——迟丽华的哥哥。
“这么一说,属下再仔细回想那晚情形,那身形的确和迟忠非常相像,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二人正在犹疑,江陵搀着太医已经赶了过来,一眼看到大人已经醒来,正坐在床边和柏叶说话。
“大人你醒了!”澜悦惊喜直接跑到大人身边,将他上下打量一遍,笑嘻嘻道:“大人什么时候醒的,可把我们吓坏了!”
甑太医在江陵搀扶下,急匆匆赶到床榻前,他为裴洛城把了脉,半晌,他长吁了一口气,“最凶险的时辰大人熬过去了,眼大人的身子已无大碍,不过还需继续吃药调理巩固,陛下那里,老朽也好交差了,”
裴洛城勾唇一笑,谢过太医,视线一直锁在江陵身上。
甑太医起身去隔壁房间开药,柏叶站着不动,原想留下和大人继续商讨那日黑衣人,澜悦十分有眼力劲,她看了一眼大人,又见江陵漠然不语,便朝柏叶使了个眼色,“大人躺了这么久,一定饿了,我去为大人煮粥,柏护卫也一定累了吧,不如回房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我还,”他还要继续往下说,却见澜悦一个劲儿冲他挤眉弄眼,“……我还是,有点困的,”
说完他和澜悦一前一后步出卧室。
江陵一直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我去给大人打盆热水梳洗一下吧!”
说着,她扭头就要离开。
“等等!”裴洛城叫住她。
他起身,慢慢朝她身后走来,沉声道:“你,的伤?”
“多谢大人关心,我没事。”
“……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么回来?”
江陵咬了咬下唇,强撑着露出一丝微笑,“大人是我的恩人,也是我故友,听说大人病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回来照顾大人,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