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可是他不希望看到更多人死于孙家的荼毒之下。
他勾唇一笑,转向皇帝,“孙将军说的是,张侍郎的确年岁已大,已不适合继续留任,恳请陛下批准他致仕还乡!”
那老者愣了一下,抬手指着裴洛城,颤颤悠悠道:“没想到你也被他姓孙的收买了,悲哀啊!真是我宣朝之大不幸啊!”
裴洛城担心他情绪再如此激动下去,会真的激怒孙季安,他微微偏头给身后的柏叶使了个眼色,柏叶心领神会快步走到那位老者身边,“您请吧!”
老者奋力甩开他的手,恨恨道:“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柏叶跟在那位老者身后,一路将他带出裴府,直到将他送上马车,这才隔着窗帘道:“老先生,您不要怪我们大人,我们大人也是有难言之隐,”
那老者缓缓掀开车帘,“我懂——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们大人这是在保护我,怕我再说下去会招来杀身之祸,当年这座宅子的主人吴尚书,他致仕还乡时,同我说,这位小裴大人将来比大有可为,这老家伙看人眼光一向很准,我信他这次也不会看错。老朽已是风烛残年,无儿无女无依无靠,什么也不怕,大不了就是脖子上挨一刀,碗大的疤……若是能为扳倒孙家尽一份力,我这把老骨头也算是值了。”
他放下车帘,沉声道了一句,“替我谢谢你们大人了,告诉他,他的好意老朽心领了。”
说完,便吩咐车夫驾车离开。
孙季安并没有看透裴洛城的心思,还以为他很识趣地维护了自己,便笑盈盈地端起酒杯看向裴大人,“来,干了!”
裴洛城也端起酒杯,点了点头,一饮而尽。
皇帝看了看裴洛城又将视线扫向孙季安,“……其实,张侍郎刚刚提的建议,朕倒是觉得还不错,孙爱卿不妨考虑看看,”
“陛下——”皇帝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孙季安打断,他微扬着下巴,态度颇为傲慢,“您其实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
皇帝尴尬地笑了笑,与身边的贵妃相视一眼,一脸无奈。一旁的丽贵妃早已气得浑身哆嗦,那两只藏在华丽的宽袖下的手紧紧抱住皇帝的胳膊,表面却依然含笑迎人,
“孙爱卿,小裴大人请我们到府参加这一年一次观花会,孙爱卿莫要发这么大的火,张侍郎已经离开了,眼下又对陛下出言不逊,难不成爱卿是想把这里所有人都惹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