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四月,草长莺飞,盛京愈发生机勃勃。
一群着鲜衣的少年郎,打马从闹市而过,惹起不小骚动。
领头的两个,一红衣一蓝衣,皆浓眉深目、神采斐然,俊俏的脸蛋上是如出一辙的玩世不恭。
这已是近日第三回了。行人和摊贩只默契躲避,等待这群小祖宗过去,无人敢有怨言。
眼看他们就要行到转角处,斜刺里跑出来一个刚会走路的奶娃娃。
奶娃娃咿呀呀地叫着,径直往马蹄下钻去。
“……我的儿!”妇人撕心裂肺的哭喊镇得路人皆眼眶一热。
说时迟那时快,红衣少年从马上翩然跃下,单手拎着奶娃娃,随即又利落翻身上马。
奶娃娃稳当当地依偎在他怀里,高兴得拍手笑,“好玩,嘻嘻~好玩~”
一笑就流出一泡口水,一笑就流出一泡口水。
红衣少年显然被惊到了,愣了一会儿,随手将奶娃娃给扔下了马。
众人待要惊呼,却发现那小儿不偏不倚,正巧落在一个刚摊开手臂的大汉怀中。
于是,惊呼变成了惊喜。
“沈二公子好身手!”
“沈二公子真是人美心善哪!”
蓝衣少年气得呸了一口,用鞭子指着红衣少年骂道,“沈闹,你是不是故意的?!”
红衣少年正是白苗苗乔装的沈闹,永清王府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外室庶子。
只见她浓眉一挑,十分欠揍地回,“小爷就是故意的,你来打我呀,来呀!”
而蓝衣少年,当然是沈阔了。
短短几日,他就吃了不少亏,此时冷哼道,“爷才不上你的当,你跑得比兔子还快!”
然后他眼眸一转,“你赶紧喊两声哥哥来听听,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你了!”
白苗苗也呸了一声,嗓音婉转清脆,“就不!谁稀罕你这便宜哥哥!”
骂完扬长而去,踏起的灰尘扑了沈阔一脸。
沈阔:“……”
林东实在看不过去,“小爷,您要牢记自己的身份,可千万别给这小子好脸色!”
沈阔抹了一把辛酸泪,“小爷我也不想啊!可谁让这小子那么会长,偏偏和表妹有七八分像呢!我一看他那双眼睛,就恨不得给他提鞋牵马端洗脚水!”
林东痛心疾首,“那您想一想王妃哭肿的双眼!这可是个小杂种,生得再好看也是个祸害!”
“……”沈阔咬了咬牙,“你说得对!”
转眼他又问,“林东啊,你说闹闹的娘亲是不是舅母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啊?可惜他娘亲早故,无缘一见,不然告诉表妹,她肯定也很惊讶。”
林东:“……”闹闹!呕~
沈阔快马加鞭,赶上了红衣少年,两人一同回府。
随即,一同被罚。
馥郁的白玉兰树下,两个少年排排跪。
沈阔腰背挺直,一脸忏悔。
白苗苗却塌肩驼背,满脸不羁。
将近不惑之年的永清王沈眷仍旧是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如今却被气得面目全非。
“沈留白!你这世子当得可真够威风凛凛,整个永清王府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
“还有你,沈惊鹤!小小年纪不学好偏要学你不成器的哥哥!你们俩是嫌父王过得还不够憋屈,非要将本王送进慎刑司才肯罢休?!”
沈阔怂得像个鹌鹑。
白苗苗却梗着脖子,无所谓道,“王爷您言重了,慎刑司是您隔壁的亲弟弟所辖。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为难您的。”
“呦呵!”永清王冷笑连连,“你倒是个会算账的。竖子无知,你那皇叔向来铁面无私,你可见他跟谁亲近过?!”
末了,他又阴测测补充,“且他连媳妇儿都不耐烦要,你以为他会喜欢半大小子?消停些吧,说不定哪天你俩就撞他手里了,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