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说道:“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要不是宁城来的人太欺人太甚,谁会铤而走险?我们虽然是农民,但也不缺那口吃的,蚕茧卖给谁不是卖,我们为什么要一直跟诚运合作?我们又不是不知道感恩的石头。当年余夫人给我们一口饭吃,让我们早早的有了安身立命的生计,靠着养蚕就能吃饱穿暖,还住上这么好的房子。我们心里也感恩她老人家的恩情,也不愿意给她老人家添麻烦。但那些人就不该砍了我们的桑树!”
村长说到这里气得直咳嗽,连咳了好几下,他才勉强止住了。
村长目光炯炯的看着褚非悦,“余夫人说今天会有一个年轻的女人过来,你以后是接替她位置的人。我尊重她老人家,不愿意为难你,也跟你好好沟通。你要是不给我们全村人一个交代,我们以后绝不会跟诚运合作。就算你们到处说我们忘恩负义也好,这世道还有几个地方像我们这样拿着上好的蚕种、蚕茧却一直不肯换合作方的?你们以为我们不想多赚钱、不爱钱了?我们也爱,但赚钱的时候,也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多挣那几个钱,良心都丢了,人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跟猪马牛羊有什么区别?可你们是怎么对我们的?你们直接让人砍我们的桑树,生生的往我们的心口上捅刀!有你们这么办事的吗?五十多年的桑树就这么被砍了,你们知道在我们蚕农的心里意味着什么吗?”
村长说到激动的地方跳起来指着褚非悦的鼻子大骂,唾沫星子直飞到褚非悦的脸上。
褚非悦头皮发麻的听着这一段,算是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扣押韦总他们了。
但韦总是长年跟蚕农打交道的人,怎么着也不会没轻没重的砍蚕农最重要的桑树吧。
是不是中间有哪些环节弄错了?
褚非悦温声道:“我明白您和蚕农们的心意,余夫人也明白。在余夫人心里,这里也是她很重要的地方。桑蚕村是最能代表她个人想法的地方,这些年她对村里的照顾我相信您也是看在眼里的。我和余夫人的想法一样,在以后的日子里仍旧会按照她之前对桑蚕村的优惠政策给予您和其他人安全感。这次是我直接跟您对话,没有任何中间人传播,您可以相信我吗?”
村长嘴唇嗫嚅了好几下,才说道:“罢了,你亲自过来也说明了诚运的诚意,我也不为难你,但砍桑树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
“这事儿您放心,我也不允许这件事这么过去。”褚非悦脸色有些泛白,但语气却没有任何颤抖或动摇,“村长,您看我是不是先去见见韦总他们,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争取早日处理这次的情况,双方都心安。”
村长应了一声,对门外喊了一声,“小搬,带褚小姐去粮仓。”
“好咧。”在搬货的年轻人跑了进来,对着褚非悦说道:“走吧。”
“麻烦你了。”
小搬哼了一声,在前面快步走带路。
褚非悦此时无比庆幸她家霍董给她带了平底鞋,不然她现在真的没力气踩着高跟鞋走了。
因为心里装着事,她中午根本没吃什么东西。
一顿早餐顶到下午四点多,她真饿了。
但想想接下来还有一堆事等着她处理,吃着也没胃口。
粮仓离村长家不远,就四五分钟的车程。
那是个废旧的粮仓,圆形的主体和尖锥形的顶部。
这种粮仓在小城镇都能看到,但村子里的基本就属废弃的了,没有实际的用途。
小搬在离粮仓还有一段路的时候就停下了,抬了抬下巴,指着粮仓的方向,“喏,就是那里,你自己过去。”
“谢谢你。”
“别整幺蛾子啊我告诉你,事情本来就一团乱了,你别火上浇油。”
“我有分寸,你放心吧。”褚非悦说完朝着粮仓的方向走去。
隔了好一段路就闻到一阵臭味。
褚非悦屏住呼吸,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