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京中武将均无盛名,不能妄议朝政乃是正常之事。
文臣却有桓谭、蔡少公诸人。
桓谭捋须沉吟,正要出班献策,忽见有人已抢先出班,一看却是蔡少公。
蔡少公道:“陛下,如今四处狼烟,八方征尘,若都讨伐,何来这多军兵将领?依臣之见,该讨的讨,该伐的伐,讨伐难行的,就只能与之议和。”
刘秀问:“蔡爱卿,那你说哪处该讨?哪处该伐?哪处又该和议?”
蔡少公道:“依臣之见,江南之乱可派重兵讨平,川中蛮兵也该讨平,北边匈奴来犯,却只可议和。”
刘秀又问:“北边匈奴已侵我四十余城,岂可与之议和?”
蔡少公道:“正因匈奴军势力最盛,不可与之为敌。那被侵占的城池,咱们干脆割让于他。只要他们答允退兵,咱还可赠于金银玉帛,以安其心。”
刘秀听了,微微点头。
忽听有人大喊:“陛下,万万不可议和!”随即一看,原来是大夫桓谭。
桓谭出班道:“陛下,这匈奴高祖时就扰乱边疆,后经武帝大兵征讨,方才和平。今日匈奴又侵我大汉,若不痛加讨伐,定会长其气焰,那就后患无穷。”
蔡少公驳道:“桓大夫此言错矣!下官近日多次推算陛下符命,陛下符命旺气极盛,然光芒均在江、河以南,北边并无光焰,证明幽燕失地乃合天意。”
桓谭怒道:“蔡少公!你等术士常以所谓符命混淆陛下视听,实实该死!什么‘光芒’、‘光焰’,全是一派胡言!”
蔡少公刚想申辩,忽见光武帝一拍龙案,龙颜大怒道:“桓谭,你这老匹夫!谁让你如此胡说八道的!”
桓谭一愣,行礼道:“陛下圣明,老臣句句实言,岂敢胡说八道:"
蔡少公却是心中大喜,趁势道: “陛下,桓谭不信符命,乃是遁词,其真意是不信陛下乃真命天子。"
桓谭大怒,指着蔡少公道:“你这卑鄙小人,妖言惑众!若听你这种小人谰言,大好国土将亡于一旦!"
刘秀大怒道:“桓谭,你竟敢目无朕躬!侍卫何在!”
两名侍卫爆应行礼。
刘秀指着桓谭道:“将这老匹夫速速斩首!”
侍卫揪住桓谭就走。众文武见了,尽皆骇然,他们从未见光武帝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在此威势下,谁也不敢出来讨情。
桓谭正在性命危急之时,忽报“耿弇大将军到!"
众文武听了,不觉都松了一口气,均知耿弇一来,才能向皇帝讨情宽赦桓谭。
耿弇这些时因患重病,已久不上朝。今日听得家将说,皇帝因四处生乱,召集文武大臣商议对策,虽未接到皇命,却也抱病进宫看看,哪想到刚到大殿外,就看到桓谭老大夫被绑了出来,顿时吃了一惊,忙问缘故,听明原因,急令侍卫刀下留人,急急进殿,要向刘秀讨情。
刘秀见耿弇摇晃着病体赶来,也很感动,忙道:“耿爱卿有病在身,为国事不惮辛劳,诚为可嘉。”向侍从道:“看座。”于是耿弇有了一个座位。
耿弇却不坐下,向刘秀道:“陛下,桓谭大夫何故被缚?”
刘秀道:“桓谭在大殿之上胡言乱语,罪当斩首。”
耿弇道:“陛下,这桓谭是斩不得的。”
刘秀道:“他犯了罪,为何斩不得?”
耿弇道:“听说陛下要同匈奴议和?”
刘秀道:“不错。”
耿弇道:“若如此,陛下派遣何人为使?"
刘秀朝殿下众臣看看,道:“就派蔡少公为使。”
耿弇道:“蔡少公需天天看守测算陛下的符命,若出使匈奴,陛下符命却让谁管?”
刘秀道:“若蔡少公不去,只有耿爱卿任此重任了。”
耿弇道:“微臣病得糊里糊涂,岂能远赴漠北?要觅出使匈奴者,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