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行一天半夜,韩子终于到了华山脚下。
这华山素称天险,并道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其实华山之高尚不及祁连山之一半,而且华山自古并无路,华山自古也非山。原来华山一带太古时乃空气温和之平原,后来五台山、吕梁山隆起成山,华山却是一处火山口,火山喷发后,留下一个石盘,慢慢冷却,即为华山。这华山既是火山遗存,远古之人就不曾到过此地,直至黄帝之后,才有人到达,却无路上山,于是费力开凿,凿出的仍是一条极险之路。
韩子对华山的过去当然一无所知,但既然他认准了只有上华山才能练成绝世神功,自然不惜千里奔波,鼓勇上山。
华山共有三座峰:莲花峰、仙人掌和雁落峰,莲花山是最高峰。
韩子登峰时已过半夜,待到他登上莲花峰时,天色已经透明。
韩子到达峰顶,放眼四望,仙人掌、雁落峰固然近在脚下,已成一条窄带的黄河也如在眼底,至于华阴城廓、潼关关口,无不一览而尽,不由大为兴奋。
经此连日奔行,他已感十分饥渴,当即取出干粮清水,饱食一餐,随后即挺立峰顶,双手抚膝,开始练功。
未多久,曾在九里山感受到的那种酸麻情形重又出现,韩子顿时精神为之一振,坚持习练。
一个时辰过去了,韩子收势休息,却觉此次虽也在练功过程中感觉酸麻,却并没在九里山时那等困倦难受。
他试着挥臂抬腿,只觉身手比前轻快甚多,再朝身边一株大树轻轻打出一拳,忽闻一声闷响,大树一阵晃动,随即树顶枝叉哗啦有声,竟然掉下几枝断枝。
韩子这一来不由心中大喜,想不到阴康氏神功竟有如此神奇的威力。
他精神大振,当即依势再练,刚过一盏茶时间,忽觉肚中饥渴难当,于是停止习练,再吃食物。
韩子吃过食物,续练那第一个姿势。一个时辰过后,稍稍休息,他又练第二势,即双手环抱仰首如搅月。这个姿势练时却不觉身体酸麻,然而练不多时,却觉饥渴难当,只得又吃食物。
韩子此次上山,带了足够三天的食物,岂知练功只二个时辰,已是一再饥渴,吃掉近二天的食物。此刻再吃,已留下无几,水则已全喝干。
韩子决定再练一个时辰,即下山买食物。然而只过片刻,倒已又感肚肌。他想把那搅月势做完,却双腿发抖,竟至连一刻也忍耐不了。无奈之下,只得吃完了最后一点食物。
此时日方中天,韩子却已吃尽了三天的食物。
他抖开行囊,试图再能找出一点食物来,却见除了几块银子,就是七八十枚硬果,那是其壳连刀剑都无法击破的特种暗器,再就是那一块用金叶包裹的九里山异宝猪参了。
他一见猪参,不由眼睛一亮!听萧玉说,这猪参三百年才结一枚,是大补之品,不知能否解得饥渴?
当下扳下一点,塞进嘴中,只觉其味甘苦参半,略加咀嚼,又觉甘味渐增,苦味却减,待到全部嚼碎咽下,已是苦味尽消,满嘴溢满芬香,更奇的是,不仅饥渴之感全无,更有源源热力上身,举手抬足,轻盈之极,眼目顾处,竟似增强一倍,原本华阴城内隐隐约约的街巷屋宇,此时亦能看清大半,甚至能看到那街巷上行走的男女老少。
韩子这一喜非同小可,才知欲练阴康氏神功,非得吃那猪参不可,而若吃了这大补之品,不练神功,则全身无与伦比之精力无处可去,不仅无法进补,反要身受难以想象之煎熬,难怪萧何嘱告后人,得此异宝不得自用,终于由萧玉送到自己手上。
韩子食了猪参,精力大增,心神也更灵敏,立时按那《阴康氏增力健身神功》谱上所载练功图,一一习练。
此时他已明白,凡难以释读之“文字”,其实即为练功图谱,而原不识的金文,经萧何遗著指点,已经大部识得,连贯读去,竟已可读通,不禁又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