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道:“我要去华山。樊大哥,赤眉军势如烽火,凭你的威望,不出半年,新莽将不敢正眼相视。待到其他地方也起事,即可直趋京城,把新莽朝廷一鼓而歼。到时候,小弟必定赶来略尽绵薄之力。”
樊崇默然不语,连喝了二杯,这才叹道:“好吧。韩兄弟,你是所有的公子哥儿中我唯一佩服的人。你要去华山,定有要事,我不能拦你。只盼以后我们俩能一起亲手擒捉王莽。”
韩子抱拳道:“一定!”
几个人开怀畅饮,果真个个尽醉。
次日早起,韩子即同众人相别,独自骑上一匹健马西行。
韩子沿途遇到少兵缺卒的村落,即除灭当地豪富,将银粮发散贫民。过了百数十里,又照样行事,不由甚为痛快。
其时山东、河北灾荒四起,新莽任命的各级官将见人心难聚,许多已席卷细财逃离职守,韩子一人行侠仗义,竟然数百里中未遇抗手。
这日已到河北境内,韩子见黄河滚滚,壮丽无俦,不由心神大振,于是沿着河畔溯流而上。
这一日,韩子来到黄河南岸的渑池,天色已晚,当下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宿。但见店内空空无客,也不为怪。
店家亲自端上酒菜,脸上堆满殷勤的笑。韩子本已饥渴,很快就吃完了酒菜,意犹未尽,正想再唤小二添酒菜,忽觉头脑有点昏晕,眼皮也有点沉重,瞥眼又见店家正在一侧看着他,脸上神情怪异,猛然想到,这家店准又是个黑店。
韩子此时经几次抗毒磨练,加上本身功力增长,虽还不能百毒不侵,对此种黑店的迷药却已能够抵挡。他运气一转,不适之感已消,却故意闭上眼睛,装成被迷倒的模样,想看看黑店主人究竟准备如何对付他。
只听得一阵嘿嘿冷笑: “这小子厉害,居然这个时候才倒。”
随即又听到一个声音:“王大爷,这位客人害不得。”
那店家怒道:“屠建,你这小子,到底你是东家,还是我是东家?”
那似乎是小二的屠建道:“我这是为你好。你看这客人行囊如此单薄,只是个穷苦儒生,岂能害他?”
店家道:“穷什么?或许他囊中有金块呢!”
屠建道:“那好,咱们这就看看,若无金块……”
店家急道:“只要有五两银,我就不能饶他。”
屠建默默一瞬,道:“王大爷,我劝你放过他的好。”
店家道:“屠建你怎么?我不放呢?”
屠建嘿嘿笑道:“为你自己着想,是放的好。”
店家怒道:“你小子敢如此无礼!我就是不放!”
话音方落,就听砰的一声,一人已被打倒在地。
韩子睁眼一看,只见倒地的正是店家,手中还握着一把匕首,恶狠狠地瞪着那屠建喊:“屠建小子,有种的把我杀了!”跃起身来,紧握匕首朝屠建扑去。
这一扑极为猛恶,韩子正想出手救助,却见屠建不闪反以扑对扑,只听店家“啊”的一声,手中匕首已失,胸口却添了一个窟窿,身子砰的撞到墙头,又像一滩泥样滑倒地上,一动不动了。
屠建身手如此迅捷,韩子心中暗暗称奇,站起向他拱手道:“屠兄仗义除奸,小弟佩服!”
屠建见韩子居然精神如常,甚是惊异,拱手还礼道:“惭愧,原来公子爷身怀绝技。屠建悔不该在此种小人之下营生。”
韩子道:“屠兄如此人才,何苦困守此等地方?”
屠建道:“在下若无老小拖累,早就投奔赤眉、绿林去了。”
韩子道:“屠兄是为家小所累,那容易。”从身上囊中摸出一锭银子,约在五十两上下。“屠兄请将此银暂且安顿好家小,若愿投赤眉,在下可遣书介绍。”
屠建忙道:“屠建岂能用公子之银?”
韩子道:“屠兄何须客气。我此银正是赤眉头领所赠,屠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