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道:“既然有用,咱们再浇点水。”
两人一气挑来二担水,每人身上浇上一桶,就如倾盆大雨一般,淋得展一朋祖孙、萧玉、李图满头满身,只有元慎,阴丽华对他恨极,一滴水也没有再多浇。
这个办法果然极灵,四桶水刚刚浇完,展一朋就第一个睁开了眼。他一有精力,即跃身而起,朝着韩子深深一揖道:“韩公子又施新恩,展一朋报恩都难,报仇就更无日了。”
韩子忙还礼道:“前辈休如此说。”
展一朋道:“韩公子神功惊世骇俗,竟能诸毒不侵。”他看见地上展雄的那条断臂,更是骇然道:“这败类断了一臂,竟然还能逃走嘛?”
阴丽华道:“那是我们一时疏忽,才放跑了这恶魔。”
此时李图、萧玉、展宏都已站起,展宏看着还躺在地上的元慎恨恨地道:“老魔头逃走了,这个魔头可不能饶。”不顾腿上伤痛,拣起把刀就要朝元慎身上劈去。
展一朋喝道:“且慢。”对韩子道:“此人如何处置,还请公子一言。”
韩子道:“此人曾聚众夺北匈奴单于大位,失败后单于留他一命,不知为何同展雄到了一处。他虽可恶,却非主犯,咱们饶了他如何?”
展一朋道:“既然公子宽大,就留他一命。”
阴丽华虽是不愿,见韩子已答应饶他,就又拎来桶水,朝元慎劈头盖脑浇去。
元慎爬起身来,恨道:“这展老怪,连朋友都害。”又向韩子拱手道:“多谢公子又救我一命。”
韩子道:“希望阁下以后不要再交恶人、作恶事。”
元慎惭愧道:“谨遵教谕。”又朝展一朋作了个揖:“在下今日得罪,有生之年一定报答。”怏怏而去。
展一朋又对萧玉和李图道:“两位是否还要强求异宝?”
萧玉不搭理他,却朝韩子深深一揖道:“大汉萧相国九世孙萧玉见过韩公子。”
韩子和众人全都一惊。
韩子连忙还礼道:“原来是萧相国后人,韩子得见萧兄,快慰之极!”
两人双手相握,哈哈大笑,顿如故交。
展一朋又惊又喜,见他们亲密相谐,想起自己先祖默默而逝,不由心中酸苦,也不多言,扶着孙儿悄然退了出去。
萧玉和韩子分别坐下。
萧玉就道:“韩兄,小弟奉先祖遗命,只要找见韩侯爷后人,定当全力相助。此次我们得到讯息,说是九里山藏有异宝,特来觅得宝物,并非想据为己有,只是要送给韩公子用,岂知展老爹却说并无此事。姑娘,你是都知道的了。”
阴丽华一惊,心道:“原来我在窗外窃听,他们早已知道。”只得点了点头。
其实阴丽华第一次去待客厅萧、李两人都不知道,第二次她躲在萧、李之后,却又被厅内谈论事情吸引,只顾关心探听,免不了让萧、李发觉,但他们自己也属偷听,也不便干预,萧玉此人机敏过人,由此即断定他们来时阴丽华想必也如此潜听。
韩子道:“九里山藏有异宝,我是半点不知,若真能觅得此宝物,萧兄理应自得,韩子怎敢贪图!”
萧玉道:“韩兄切莫客气。当年先祖遗命:‘世人谓韩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萧家虽未直接败亡韩氏,却使韩氏难以善终,是以萧氏终究对不住韩氏,尔等今后若遇韩氏后人,定需倾力相助。’此是先祖遗命,萧玉岂敢违背?”
韩子闻言,深为感动道:“萧相国当年传讯令我先祖脱难,却背负千年骂名,萧家于韩家实是恩泽良多。”
一直未说话的李图爽然道:“两位公子就不要再客套了,萧公子当然要秉遵祖训,我李家是萧家世仆,从此也当随萧公子为韩公子效犬马之劳。”
韩子拱手道:“前辈高义,韩子先谢谢。”
阴丽华道:“萧公子,这‘九里山异宝’,不知到底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