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过心尖一样。
正巧遇上华郎中回话。
“大人,并非是钱的问题。肌肤损坏严重,老朽已经给四小姐用了最好的药止血,严重的不止是脸,更严重的是头上的伤,”华郎中顿了顿,“四小姐触柱之时,力度…力度想必是不小…”
“何止不小,简直就是以死明志了。”云时锦挑起眉,冲着夏芸舒笑起来。
这一笑倒是把端着姿态的夏芸舒笑垮了脸。
“姨娘别急,毕竟你不在现场,还是让锦儿来仔细跟您说一说,如何?”云时锦端起另一杯完好无损的茶盏喝了一口,润润嗓子。
“事情很简单,四妹妹今日像是存心要冲撞我跟娘,明明是在喝着茶,聊个家常话的功夫,突然性情大变,发了狠推桌子砸过来,好巧不巧正对着我母亲的肚子。”
轻飘飘一句话让夏芸舒煞白了脸。
夏芸舒心里头即使再不情愿,也必须承认一点。
嫡子,就是老爷最在乎的。
不论喜爱不喜爱,只关嫡庶。
云时锦故意挑父亲最在乎的点狠狠地上扎。
“这院子里谁人不知,我母亲已有三月身孕。雨儿妹妹又素来是乖顺温柔的,今日种种,难道是背后有人唆使?”
云时锦眼神飘离,目光聚焦在夏芸舒身上,又扫了一眼云翊难看的脸色。觉得后背疼的厉害,伸手忍不住揉了揉。
一直关注着女儿的沈婉顺着云时锦的动作看去,不看不要紧,定睛细看可把沈婉急坏了,连忙开口上前再三确认。
“锦儿,不是说不痛吗?还是让娘看一下,让我安心才好。”沈婉疼爱她就跟眼珠子一样,刚才的桌角飞速撞过来,她的后背肯定受伤了。
本想狠狠训斥一顿云时雨,谁知她竟然不分青红皂白乱说一通,还去撞了柱子。
想起老爷一进门,对锦儿的伤势分毫不上心,这么年来,对她这般,难道女儿也要跟着一直忍着吗?
她沈婉没出嫁云府时何曾受过这样的冷淡待遇,当初要不是圣上御赐这段婚姻……
沈婉越想心里头就越过意不去,索性冷冷的直接发话命令。
“冬柳,让小姐躺在藤床上。”沈婉顿了顿,朝向华神医做了个揖,“先生,劳烦看下小女的伤势。”
又转向头两只眼睛澄澈分明的望着云翊,“老爷,我知道你关心四姑娘,可我的锦儿才是这个丞相府的嫡长女,再怎么着也得给她先瞧了伤势。”
云翊很久不曾看见这般模样的沈婉了,一时间联想起很久以前策马扬鞭神采奕奕的沈婉。
沈婉身上透出一股子不容置喙的气势,“我要休息了,青玉院里不该来的人今后少来。我既已取消了晨昏定省,你们就该少惹麻烦。”
“秋溪、秋纹,去把夏姨娘跟四小姐请回玲珑院。”
沈婉神色透着些疲倦,本来云时锦还想开口,看见沈母的神色便止住了嘴。
她不说话,云丞相不说话,自然有人要说话。
隐忍许久的夏芸舒好看的朱唇轻启,吐出几个字。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