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甚至将树上栖鸟都给惊得振翅飞离。
身为整个江湖,甚至可能是鬼刻一生,唯一见过吴羽策真情流露的男人,丝毫不惧吴羽策事后将其灭口的可能,只是笑得雲淡风轻,好似一切早在意料之中。
笑止,某种意义上,比叶修更加横行江湖,霸图狼王盛怒也能全身而退,杀人夺命各种事都干过,至今犹然活得平安顺遂的虚空主事,神情一敛,乍看之下,又是那游走江湖,谁也无法捉其定罪的鬼刻,可,他的眼神却清楚吐露杀意。
转身离去前,他的嗓音悠悠扬起,“念在你我同宗,未来要有人上虚空买你性命,鬼刻必定亲自出手,让你死得干脆俐落。”
两人是否真为同宗,他并没有细究的打算。
哪怕吴羽策没有正面答应,单凭这话,他也知晓,吴羽策算是低头服软了,不过,代价便是他将杀人不眨眼,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的虚空之主给彻底得罪了,饶是如此,他依然笑着应下吴羽策的话语,“若真如此,领你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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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翔最近很烦闷。
嘉世的例菜不错,就算嘉世最近因为陈夜辉经营不善,导致这阵子的帐面不好看,也不曾亏待他,不单没亏待,反而比之前更好。
他不过咳了一声,厨房立马就宰了只老母鸡,眼巴巴的熬了汤送来给他补身。
孙翔想说,他哪有这么娇贵,可,看见送汤来的弟子,那一脸“师兄你不把汤喝了,我就不走的神情”,他也只能认了。
汤盅刚打开,他就闻到浓浓参味,杓了几匙,果然看见老参在裡头。
不就是咳了一声,有那么严重吗?孙翔满脸狐疑的看向伙房师弟,开始怀疑,他其实不是咳了声这么简单,而是得了啥不治之症,不然炖个汤给他补身已经很夸张了,现在连老参都给用上了,这盅汤简直就是银子堆的。
孙翔平日想啥全挂脸上,时日一久,上至陶轩,下至申建,就连平日那些负责洒扫,没啥机会与他接触的弟子,也全都知道,孙翔想啥,看他表情就够。
此刻,他神情大大的疑字,伙房弟子当下便猜得七八分。
“师兄,参是掌门赐的。”
他当然知道是陶轩,整个嘉世用得起这种名贵玩意的,就他一个,他只是纳闷,没事给他用上这大补之物做啥?
仿佛料到孙翔会有这疑问,伙房弟子早早就背好万一孙翔提及时的说词,当下便一股脑全搬了出来,什么孙翔乃嘉世未来栋梁,哪怕是轻微风寒也不得疏忽,得趁现在养好根子骨,诸如此类的话语说了一大串,还不带重复。
听得孙翔头昏眼花,连忙打停。
孙翔虽然没让他将汤带回,但见他一脸生无可恋,仿佛眼前摆的不是参汤,而是穿肠毒药,伙房弟子心裡暗叹孙翔不愧是掌门的入室弟子。
见惯了好东西,便不把这点东西放眼裡,压根不知道,外头有人为了这盅看似不起眼的参汤,险些把嘉世厨房给掀了。心裡这么想着,伙房弟子却半点不马虎,连忙拿起摆放在旁的碗和调羹,殷勤的给孙翔杓了碗汤。“师兄别怪师父小题大作。”
“这不是怕你仗着身子骨强,疏忽了小病,成了隐患吗?”
见孙翔拿着调羹有一下没一下的搅著汤,他想了想,再看看周围,确定没有其他人在,才上前一步,悄悄低语,“师父是真怕了。”
孙翔闻言,又给他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他索性把事情说得清楚点。
“自从苏师姊出事,师父对几位师兄的事就格外上心,每日都要亲自走厨房一趟,就连参汤,也是每位师兄一人一盅,谁也没落下,就连远在微草的苏师姊,师父都特意派人快马加鞭送了参王过去。”
虽说是每位同门,孙翔心裡却清楚,这边指得,不过是如刘皓、申建、张家兴,这类平日在门派裡有头有点,陶轩面前还能说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