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文昭就在陈允沿旁边的空床上睡,护士来查过房,屋子里又安静下来。
“陈允沿,下次……有什么事情,及时打电话给我。”陈文昭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玩,想到今天的事,又有些生气,“不要怕麻烦我,我再怎么也是你哥,知道了吗?”
“知道了……”
夏天里的夜晚也是燥热的,病房里开了空调,陈允沿把薄被往上拽了一下,遮住自己,只剩半个脑袋露在外面。
自己的哥哥,真的可以吗……
秦母和陈文昭是陈允沿初一时,来到他们家的,一个不大不小的年纪,对生活中的琐事关系刚刚有了些自己的认知。
陈妈妈是难产去世的。
自小,陈允沿的生活里就只有父亲,后来有了一个阿姨,还有一个哥哥。
他们都很好,对陈允沿也很好,但他习惯了一个人,反而不知道怎样跟和他们相处,他沉默着,把那些想说的不想说的,都严严实实埋在心底。
陈允沿侧目去看陈文昭,在一片黑暗之中,那处光亮能看得很清晰,大概是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嘴角还带着笑。
安静的病房里,能听到陈文昭点击屏幕的声音,但陈允沿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两人回到家里,秦母不在家,早就出去上班了,是在一家早餐店,中午或者下午一两点就下班回来,不算太累。
陈允沿身上的伤,脑袋后面的撞伤是最严重,但幸好只是轻微的脑震荡,脸上手臂上小腿上,都有些擦伤和淤青。
“还好我妈上班去了,不然你这一身伤,她又得唠叨好久。”陈文昭扶着陈允沿进屋里,还不忘说两嘴。
陈允沿觉得自己身上的伤,不算太严重,不需要人扶着,但陈文昭直接上手,他又不想推开。
他想,自己可真别扭。
秦母下班回家,已经接近三点了,提着一大口袋的菜,进屋就开始叫陈允沿陈文昭。
“妈,”陈文昭走出来,就把菜提进厨房,再分门别类的放进冰箱橱柜,“今天买这么多菜啊?”
“超市今天搞活动,好些菜都打折呢。”秦母往卧室方向看了看,才走到陈允沿身旁,放低声音,“沿沿呢?”
陈文昭手一顿,“啊,他在屋里做作业呢。”
“昭昭啊,你作为哥哥,要多照顾沿沿,知道吗?”秦母呼出一口气,眼里带着些担忧。
陈允沿从小就是和陈父一起生活长大,后来,多了她,多了陈文昭。
一开始,陈允沿对他们的到来还有些抗拒,后来又变得平淡,跟他们说话少,跟陈父总是会多些的,但陈父现在的工作经常出差,一去就是半个月一个月的。
秦母知道陈允沿不太能跟自己聊上天,就只能让陈文昭这个哥哥多照顾他,多跟他说说话。
“妈,这句话你都说了几千遍了,我知道的,沿沿他很听话。”陈文昭放完菜,把塑料袋揉吧两下,打个结,放进角落的纸盒子里,里面已经放了好多大大小小的袋子。
陈允沿身上的伤自然是藏不住,光是脑袋上就缠着纱布,想藏也藏不住。
秦母见了,眼眶变得湿润,因为心疼和自责,她小心翼翼地查看陈允沿身上的伤,那些青肿红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显眼。
当天晚上,陈文昭又被秦母喊去谈话了,一绕开说去都是那些话,一个不厌其烦地说,一个耐心认真地听。
短短的两天周末,很快就过去。
陈允沿身上的伤大多数都结痂了,穿了长袖长裤,倒也能遮住,只是后脑勺还贴着纱布。
大早上的不到五点,陈允沿就醒了。
他在期待。
期待和朝暮有话题,对方救了自己,那自己送点吃的给他,他总会应答两句,你来我往的,说不定就能变熟悉了。
他们高二,每天早上七点半开始早自习,通常时候,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