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焱将手中的短剑紧紧握住,警惕地盯住角落里的人,屋内虽然昏暗,可那对眼睛的主人就是化成了灰!他也不会忘记!
若不是这个人的刺杀,他早就兵权在握,早就养好了身体执掌山河!又岂会伤了根本,到最后虚弱的连一碗水都端不起来,只能日复一日的靠着那虎狼之药才勉强能提起精神。
杀人诛心,要他眼睁睁地看着满身武艺的自己变得强弩之末!
他怎能不恨!
“陛下没想到啊,我们死后还能相见。”男人拿起火折子点燃了蜡烛,那摇曳的烛火映着男人眼角的疤格外骇人。
“陛下?”另一侧黑暗里一瘸一拐地走出来一个人,疑惑地看着男人,又看了看齐焱。
“原来是左马。”齐焱唇上勾着笑,可眼眸里却半点笑意也没有,只有冰寒彻骨的恨意。
左马防备地站到另一头看着齐焱问道:“既然咱们都死了,前尘就都一笔勾销,在邺城我可跟你无仇啊陛下,你要是动手……可不合规矩。”
齐焱抬手,目光在那剑身上扫过,冷笑着:“那从今天开始你记住了,朕活着,朕就是律法!朕死了,朕就是规矩!而朕今日杀你也不为身前事,只为你们四方镇欺人太甚。”
齐焱手中的剑锋在月色中划过,带着无尽的寒意袭来,仿佛死神的镰刀,冰冷森然,气势惊人。
二人印象中齐焱一直是病殃殃的,哪里见过他这副阵势,纷纷认真起来。
左马挥动手中的短刀疾速袭去,举刀欲挡,却感觉短刃上的力量似有千钧之势,他手被剧烈的一震,那短刀竟脱手而出。
左马后退了几步才勉强站住,他惊愕着,自己怎么说也是将棋营有名有号的人,在齐焱手下竟过不了一招!
而另一侧的男人此时也后退了半步,想到自己曾经偷入皇宫刺杀齐焱,不禁寒毛直竖有些后怕,还好那时齐焱身受重伤,否则以他今日的功夫,自己怕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左马见短刀刃废,与那男人微微递了个眼神,从枕后抽出长剑便又袭了上去。齐焱的脚步虽连连后退,可手中的剑却稳稳地接下了二人所有的招式,他唇角冷笑不屑的讥讽道:“慢,太慢,这将棋营也不过如此。”
左马心下被激的又怒又恨,他这般使出全力,可齐焱却一副逗小孩的样子浑不在意,不禁咬紧牙槽疯了似的胡乱挥手将身边所抓之物都朝齐焱眼前甩去。
齐焱剑光舞成剑花将那飞来的物件尽数击碎,无一物触碰到他的身体。
一小团黑色的影子从房梁跳下落入左马身旁的架子之上,左马也不看是什么东西,直接不管不顾地抓起来就朝齐焱扔去,齐焱手中剑身的寒光刚闪过来,看清来物后,硬生生地调转剑头伸手将那飞来的黑团子抱在了怀里。
男人趁他低头,看准时机顺势一刀向齐焱怀里的黑团子刺去,可齐焱正忙着格挡左马的攻势没来得及注意这头,剑被左马旋落,他只好挥臂阻挡,那刀身一划,齐焱连同袖子在内,被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鲜红的血瞬间渗了来,顺着白皙的手臂滴落在地上。
这血色仿佛激怒了齐焱,左马看着他眸底寒光乍现, 杀气四起,不禁在这威压下忘记了攻击,只听嗖的一下,一只细长之物从齐焱手中飞出,直插男人颈间!
男人口中似有话要说,可却已吐不出一个字,只是嘴角颤动着,直直的向后倒去。
左马定了定神望向男人的颈间,那深深没入脖颈的哪里是什么暗器,竟是一根再普通不过的筷子!左马倒吸一口凉气,这齐焱的武功究竟高深到什么地步,竟然用筷子也……
左马看着齐焱从怀里又拿出一根筷子夹在指尖,他吓的丢下了手里的长剑,武力悬殊至此还打什么,他趁齐焱低头的瞬间,一闪身便从后门逃了出去。
齐焱也不追,他望着墙上的弓箭,眸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