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惊慌失措,手里捏着的裙裾轻轻一紧,面上却笑盈盈的:“今儿这么巧!
若雪跃下马,扑进周姨娘的怀里,甜甜一笑:“您怎么在这里啊?”
周姨娘面色恢复正常,含笑着摩挲若雪的乌发,“成日里在庄子待着,闷得慌,我便坐着马车随意走走。”
若雪凝眉,此地离庄子,坐马车足足需要半日多时间,怎么会随意走到此处?
只听周姨娘缓缓道:“这附近有个桃花镇,听说卖的桃花糕极好,我便来尝尝鲜。”
若雪展颜一笑,原来如此。附近的桃花糕甚是有名,美名传至京都,很多贵女都会遣扈从专程来买。
“下回可别这么劳累身子啦!”若雪娇声说道。
一向明若观火的萧琰,心头莫名很在意周姨娘刚才的惊慌,思忖着要让暗卫细细将周姨娘查个底朝天。
他面上却不显,微笑着站在一旁。
周姨娘一早注意到与若雪同乘一骑的萧琰,怔愣了一下,心道:他果然跟雪娘有缘分。
若雪跟周姨娘闲叙一番,两人依依不舍地分开。
若雪站在路边,眺望着周姨娘远去的马车,直到马车消失在视野中。正当她将要跃上马车之时,一辆华盖香车缓缓行驶到她面前。
香车后跟着两列女子组成的卫队,人人穿着鲜红色劲装并黑色腰带,束起利落的发髻。
香车停在大路中央,随着一阵浮动的暗香,衡山公主缓缓踏下马车,饶是过了青春的年纪,依旧美得令人忘记呼吸,只听她轻声说:“庆王,可否借一步说话?”
皇陵外缘正是一座快要废弃的行宫,从前为某个孝顺守陵的王爷所修。衡山公主默默无言地领着众人往行宫内走去。
若雪心生疑窦:衡山公主有什么事,非要今儿找萧琰说不可?
行宫大殿上,若雪站在神态自若的萧琰边,拧着眉头,衡山公主瞟了眼若雪,郑重道:“今儿才找到机会,跟你单独说话。庆王,此事极为机密,还请让乡主在殿外等您!”
萧琰挥着白羽扇,眉目恢复在人前的温润模样,笑若春风:“不碍事的,三姑娘不是外人。”
衡山公主挑了挑柳叶眉,没想到他对未来的庆王妃,这么信任。
若雪亦是挑眉,萧琰所说的相信她,难道是真心话?
衡山公主拍了拍双手,几个清一色的红袍女护卫抓着一位蒙面黑衣人进入内殿,那黑衣人嘴巴被封得严严实实,双手被绳索捆得十分扎实。
“皇姑母,这是干什么?”萧琰问道。
衡山公主踱步走到萧琰面前:“这是我的青娥军抓到的刺客头子。”
若雪心头一惊,青娥军是大周唯一的一个女子护卫队,曾经在璇玑公主的带领下深入敌军、立过军功。后来璇玑公主病重后,这支“娘子军”竟被景帝赐给衡山公主当做府兵。
萧琰含笑轻道:“谢过姑母,我回去一定细细审问。”
衡山公主笑道:“人,我已经细细审问过了,这是供词。”
说罢,一个女护卫将一叠写满墨字的宣纸呈给萧琰,随行的护卫又将那蒙面人拖出殿外。
萧琰细细翻阅,一边看一边凝眉。一时间,整个大殿只剩下萧琰翻阅供词的声音。
“这人是金吾卫的千户,替宁王办事的,他坦白说背后行刺的主使是宁王?”萧琰读完后,总结道,声音冷冷的,波澜不惊。
若雪却听得春雷乍现一般,心头的擂鼓不停作响,这是什么情况?
“正是如此,庆王这便好向皇兄交差了。”衡山公主淡淡一笑。
萧琰将那供词轻轻对折,眉目微冷,笑道:“只有人证,没有物证,怕是做不得数吧?”
“人证已经有了,物证还会远吗?”衡山公主几乎是用气音在说话。
萧琰轻哼一声:”陛下让我彻查此事,没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