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被沈惊语给戳破了,那田小舅也不装了。
他恶狠狠盯着沈惊语,怒道:“我是长辈,长辈为尊!这产业也有我大姐的一份,既然如此,我怎么就不能拿了?”
咚!
田小舅用力把草叉往下一杵。
齐婆子娘家人纷纷鼓噪起来。
“就是!”
“你一个小丫头,你有什么资格插手我们老齐家人的事?”
“小丫头你快让开,我们可不是好惹的!”
苏里正胡子气得乱翘:“齐家人?你们分明姓田,不姓齐!为了吃绝户连自己的祖宗都不要了,你们可真是一帮子要脸的。”
沈惊语倒是不急,反而还听得笑了:“你们口口声声说自己姓齐,也行,那咱们就去县城里一趟!”
田小舅脸上浮现忌惮:“去县城干啥,你要报官?就为了这点事报官,你不嫌寒碜!”
沈惊语笑得更开心了:“你们老田家闹上人家门、要谋夺人家财产的时候自己不说寒碜,倒是现在一听见要报官,知道寒碜了?”
田小舅噎了噎。
他瞪着沈惊语,脸色有点阴沉。
这年月,见官是多数平头百姓都不乐意做的事情,一旦见官就跟脱层皮差不多。
老田家人今天打上靠山村来,靠的不过是一个人多势众,可一旦见官,他们的优势也就不是优势了,反而是劣势!
没有官员会喜欢人多的一方,在他们看来,这些人都是潜在的刁民,都该被抓起来枷号示众才是!
田小舅咬咬牙,阴恻恻威胁沈惊语:“你一个女子,还是少掺和这种事的好。”
“这事儿跟男的女的没关系。”沈惊语很淡定,甚至直接表示,“我今天就是要掺和这件事,你又能怎么样。”
“你!哼。”田小舅底气不足,冷笑,“我家里也认识几个讼师,你敢告官,你信不信我让他们也告官,把你扒了裤子去打板子?”
苏里正脸一沉,吼一声:“姓田的,你过分了!”
旁边众人也都冷了脸色,一个个摩拳擦掌起来。
这,是犯了众怒啊!
田小舅后退一步,简直怀疑要是苏里正一声令下,他们老田家人还能不能好生生地离开靠山村。
一群人里,沈惊语是最淡定的。
她盯着田小舅,冷笑一声:“扒了裤子打板子?你倒是敢想。”
按照大凉国的律法,女子打板子从来都是要扒裤子的,打板子对女子而言不止是一种痛苦的惩戒,更是一种羞辱。
有不少女子因为这一条律法而不堪受辱、自绝于人世,就算咬咬牙活下来了,接下来等待她们的也会是无穷无尽的羞耻折磨。
田小舅这心,真是毒辣得很呐!
田小舅被一群人盯着还不以为耻,反而洋洋得意:“不想丢人是吧?小娘子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想丢人就趁早走远些,别掺和我们老齐家的事!”
沈惊语反问:“如果我说我非要掺和呢?”
田小舅没想到这女子居然软硬不吃,脸色狠狠一沉,威胁道:“那你就给我准备着丢人吧!我非得让你把人丢到全村,不,丢到咱整个县的老少爷们面前不可。”
苏里正气得胡子乱翘。
敢在他面前威胁他村里的人,他田小舅真是得意到不知自己姓什么了!
沈惊语看出苏里正情绪不好,摇摇头:“里正叔,你先别急。”
苏里正怎么可能不急?事情闹到这一步,都已经不止是沈惊语的事情了!要是再让田家人放肆,他这个里正都做得没脸。
“谁今天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