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知道。”
云娘和月儿赶紧答应了,迅速护着两个孩子进了房里,外头闹腾过那么多次,如今云娘和月儿对这套操作已经相当熟悉了。
沈惊语有点想笑,又觉得这事儿有点悲哀,纠结着不知道该不该笑,一路到了晒谷场上。
晒谷场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靠山村的村民们将场中围了个水泄不通,中间又分出两拨泾渭分明的人,其中一方是苏里正和齐三黑,另一边则是风尘仆仆、手持草叉锄头等物的外人,显然这帮人就是听说齐家出了灭门大祸,匆匆忙忙赶来的老齐家人。
顾忌着周围靠山村人多,老齐家人也没敢撒野,但他们一个个神色不正,要么就是满脸凶狠,要么就是神色油腻轻浮,一看就知道没想好事儿。
沈惊语一看他们的德性,就明白齐婆子为什么会是那个样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齐婆子能养出齐三黑这么个好的,已经是齐三黑没沾染她的坏习性了,齐婆子自己又怎么可能不被齐家这个大染缸给染黑。
苏里正脸色阴沉地开口:“我靠山村主持分家,和你们这群人有什么关系?你们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前来,破坏我们靠山村自己人的事情?”
“你们靠山村要分家?哼哼!”
带头的老齐家人黑着脸站出来,草叉重重在地上一跺。
他冷着脸,瞪着苏里正:“你们靠山村要分家不假,可你们分的是我老齐家的东西!既然如此,我们老齐家人就有资格说一句,更有资格决定这东西到底应该分给谁。”
苏里正冷笑一声:“这还用问吗?照你的意思,这些钱当然是不可能分给三黑的了。”
“那是当然!”齐家男人斩钉截铁,理所应当,“齐三黑他凭什么分钱?他分明就是我姐捡回来的野种,一个野种将我们老齐家的东西拿走,他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齐三黑听得惶恐,黢黑的脸上一片苍白。
他还抱着要跟齐家人修好的心思,恳求地看着齐家带头的男人:“小舅,我,我是三黑啊!去年我还去你家里帮你收割过十天的小麦呢,你忘啦。”
齐小舅一口痰啐了过去:“少来套近乎!谁是你小舅?你一个野种,有什么资格叫我小舅!”
“我……”
齐三黑一肚子的委屈,睁大了眼睛。
这傻孩子!
苏里正恨铁不成钢地瞪了齐三黑一眼:“三黑啊三黑,你这个愣种!人家摆明了是来找你麻烦的,你还故意提你去年给人家收割了稻子的恩情?是,这恩情是真的,可人家还能愿意承认吗?”
齐三黑讷讷不语。
旁边的村里人听得也都点头。
去年齐三黑给老齐家人收割麦子的事情,村里有不少人知道,如今老齐家人拿了好处又不认,他们也都不太乐意。
就算老齐家人真要拿走一部分家产呢,他们也该留一些给齐三黑,让他糊口才是啊!可是看如今老齐家人的样子,他们分明是连一文钱都不想留给齐三黑了。
这样做,未免也太狠毒了!
齐小舅也不吃苏里正这一套,冷哼:“你少跟我说什么恩不恩的,就算是恩又怎么了,屁大点事而已!我今天就想问你一句,你们能不能把我大姐的家产还给我们自己家里人?”
苏里正脸色也有点差,这产业今天要是给到村外人手里,那他就会成为一个笑话!人人都会说他靠山村里正立不住,被外人给欺负了,到时候他还怎么做这个里正?
这个钱不能给,给不得!
“你们……”
苏里正深吸了口气,正要说话。
沈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