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语又哄了桑婉儿一会儿,才将她送出自己房里。
送走桑婉儿,时间也不早了,沈惊语多少有点倦怠。
她打了个哈欠,刚要躺下,回头却看见了贺宴城。
沈惊语疑惑:“你怎么还在这儿呢?”
“……”
贺宴城没说话,目光沉沉盯着沈惊语,脸色很复杂。
“你这是怎么了?”沈惊语更疑惑了,想了想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贺宴城还是没说话,嘴唇翕动了下,最终还是没吭声。
沈惊语的耐性却没那么好,见贺宴城老半天不言语,直接便拧了眉头:“你到底是怎么了?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怎么回事?”
“沈惊语,你……”贺宴城深吸了口气,凝视着沈惊语好半晌,眼神极为复杂,“你后悔嫁给我了?”
沈惊语一愣,“啊?”
其实贺宴城说完也隐隐有点后悔,只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会儿再反悔已经不可能了。
于是,他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追问下去:“你方才为何要跟桑婉儿说,她不成亲也没什么不好?”
“我为什么不能说?”沈惊语有些被贺宴城弄糊涂了,“婉儿想成亲就成亲,不想成亲就不成亲,我虽然是她的好朋友不假,可这事儿也跟我没什么关系啊。”
贺宴城皱眉:“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要不是觉得成亲没什么不好的,那你为何要对桑婉儿这么说?”
“啊?”沈惊语又懵了半晌,“我确实是觉得不成亲也没什么不行,只是……这和我自己有什么关系。”
贺宴城不说话了。
他气闷地看了沈惊语好半晌,最终叹了口气,出了沈惊语房里。
沈惊语盯着贺宴城的背影半天,满脸的莫名其妙。
仔细想了想这事儿,她多少还是有点想不通。
莫非真是贺宴城即将回京,被回京的事情给弄得心下忐忑不安,进退失据了?
沈惊语想了想,觉得这倒是有可能。
好吧,沈惊语叹了口气,想想贺宴城这会儿到底也是情绪不稳着便没去招惹他,打算默默将这件事消化消化,也就算了。
不过这事儿目前跟她没什么关系,她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睡觉。
沈惊语卸了发髻,脱了外衣,美滋滋躺回床上准备休息。
明天就是回靠山村的时候,她可得好好养足了精神才行。
知府府邸里,鹿鸣宴也到了尽头。
宴席是何知府做东,凉州提学官和其他几个五品六品的官员在旁边作陪。
东家何知府是个性子不错、能礼贤下士的,宴会宴请的也都是极为出色的士子,这一场宴席,说是宾主尽欢毫不为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在座位上也就没那么拘束了,何知府和提学官更是率先站起来到处走走,主动笑呵呵地跟士子们说说话。
到了桑朗面前,何知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年纪轻轻就成了解元,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桑朗站起身来浅浅做了个揖,认真地道:“知府大人过赞了,学生要学的还有很多。”
“嗯,不骄不躁,是个好的!”何知府看桑朗更顺眼了,点点头笑道,“你这孩子当真不错,以后若是得了几分运气,说不定以后的成就远远在本官之上!到时候,就是本官要求你荫蔽了。”
桑朗听得脸都红了,赶紧表示:“大人说笑了。”
何知府哈哈一笑。
桑朗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大人,学生还有一件事想请教大人。”
“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