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没有沈惊语这锭银子，他真要以为自己带来的消息是个噩耗了：“多谢沈娘子。”
沈惊语给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心领神会，一溜烟跑了。
贺宴城皱着眉头站在那里，好半天没说话，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兹事体大，其实沈惊语原本也不想打扰贺宴城，但要是不把这事儿问个清楚，沈惊语这心里总是疙疙瘩瘩的。
沉吟片刻，沈惊语主动把贺宴城拉回了自己房里，关上门压低声音问他：“我记得你对清流一党说过，想要留在凉州、不愿意再回到京城的事情，是有这么回事吧？”
贺宴城微微怔了下，点头：“确实如此。”
沈惊语严肃地问：“那你觉得，清流党会听你的吗？”
贺宴城皱了皱眉：“不管清流一党有多少人，其中做主的总是欧阳丞相，他于我有多年的提拔之恩，也算是有几分抚育之情，按理说，他会考虑我的要求才是，而且欧阳丞相他的为人……”
沈惊语听着他的话，发现这家伙车轱辘话说了好半晌，就是触及不到实质。
思忖片刻，沈惊语直接就打断了贺宴城的话：“你说了这么多，但根本就没回答过我的问题，这也就是说，你也不能确定欧阳丞相那边到底会不会答应你的条件，对吧。”
“我……”
贺宴城一时哑然，多少有点狼狈。
沈惊语语重心长：“贺宴城，我没有要让你难堪的意思，但是你得知道，咱们俩是星儿和月牙儿的爹娘，这个爹娘不是生了他们就能当的，还得把他们好好养大才行，所以有些关乎他们成长的事情，该说就得说个明白……你可清楚。”
贺宴城点头：“我理会得。”
沈惊语又问：“那你觉得，欧阳丞相会放你远离京城来到边陲吗？”
贺宴城皱着眉头许久，摇摇头。
沈惊语问：“是会，还是不会？”
贺宴城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原本他觉得欧阳丞相会成全他，但事情越是往下发展，贺宴城就越觉得他自己也无法确定这件事的结局如何。
沈惊语深深看了他一眼：“行，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就明白了。”
贺宴城心下也有些过意不去，认真地看着她：“虽然我也不知道结果到底如何，但沈惊语，你相信我，我会尽力。”
沈惊语点头：“我相信你是有这个心的，但比起这个心，我更在意的事情，其实还是你对清流党的看法。”
贺宴城皱眉：“你对清流党的看法？”
沈惊语嗯了一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