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很好?”沈惊语皱着眉头看云娘,瞧她这模样,分明怎么都说不上是很好的样子,“你被那纨绔的话,给伤到了?”
云娘摇摇头,擦掉了眼泪:“不是。”
“那是怎么了?”沈惊语皱眉,“你哪儿不舒服?”
“也没有。”云娘低着头,小小声地道,“我先回去了。”
“噢……那也好吧。”
沈惊语点点头,有点疑惑地看着云娘回了自己房里。
这云娘的反应还真有点奇怪,沈惊语想了想,觉得平日里她跟自己也算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如今怎么就忽然不愿意说了?无非就是被欧阳成川给激怒了嘛。
倒是何知府看欧阳成川走了,自己也松了口气,背着手走出来:“哎,其实那欧阳公子也就是心情不太好,说了下人几句而已……”看沈惊语脸色不太好,他咳嗽一声赶紧又改了个口风,“当然了,就算欧阳公子责骂的只是下人,那也是不对的嘛。”
沈惊语笑了笑,强调:“云娘不是下人,只是在我家帮忙而已。”
何知府讪讪:“呃,还有这样的事。”
“确实如此。”贺宴城颔首,神色也凉了几分,“欧阳成川对她无礼,就是对我家无礼,他是什么态度,已然不用多言。”
“……”
何知府欲言又止地看了贺宴城一眼,摇摇头,不说话了。
看来,贺宴城是真没想再跟欧阳家有什么交集了——至少对于欧阳成川来说,确实是如此没错。
何知府多少有点郁闷,但该问的问题还是得问:“那么,贺郎君对于戍边一事的态度是……”
“戍边一事,要有任命,有公文,走过正经的流程,我才能真正接受。”贺宴城语气冷然,“若是没有公文、没有任命,就这样让贺某为国戍边,贺某名不正言不顺,是无法接受的。”
何知府还想劝说:“可是……”
贺宴城坚决道:“何知府不必说了。”
何知府一愣,默默叹了口气:“哎,那也好。”
贺宴城点点头,主动转开话题说起了其他事情。
何知府心不在焉地听着,时不时随声附和几句,约莫过了片刻便自觉没趣,站起身来告辞:“多谢各位款待,何某人衙门还有公务,先走了。”
沈惊语和贺宴城对何知府的态度都很客气:“何知府慢走。”
何知府一步三叹地走了。
他一走,沈惊语就没绷住,直接冷笑出了声。
“他们连个名分都不想给你,还想让你帮他们做事。”沈惊语姿态不屑,“当真是做梦。”
贺宴城叹了口气:“罢了,不说这些。”
“怎么就不能说这些了?”沈惊语挑了挑眉,发出一个惊世骇俗的,“这不就像是浪荡子花言巧语骗了女子托付终身,随后又不乐意把她娶回家么?都是一样的。”
“你……咳咳咳!”
贺宴城没想到沈惊语会说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一番话,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的样子,咳了个惊天动地。
沈惊语吓了一跳,赶紧给贺宴城拍背:“贺宴城,你没事吧?”
贺宴城没好气地瞪了沈惊语一眼,到底也不愿意对她说什么重话,不轻不重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要说这样的话。”
“我说的那不是实话么。”沈惊语不以为然,“前朝的文人不也时不时就假借怨妇之名,写几首酸文假醋的诗来讽喻自己不得志?怎么他们能用怨妇自比,你就不行。”
贺宴城再度狠狠噎了片刻,最终千般想法化作一声叹息:“你说得是。”
沈惊语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