缝针也不是现代才发展出来的医术,古已有之,至少在隋朝就已经有了关于大夫将病人露出来的肠子缝合之后塞回体内的记载。
所以说,如今迟老大夫打算给赵铁柱缝个外伤,这着实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记得你家里没几盏油灯,要是没个稳定的灯光,缝伤口这事儿倒也不容易。”沈惊语想了想,拿了家里两盏油灯过来,“你拿去给迟老大夫用吧,用完等明天送回来就好。”
韩翠花没想到沈惊语这么贴心,又是惊讶又是感激,连连道谢走了。
沈惊语拿走的两盏油灯,一盏是她自己的,另一盏是贺宴城屋子里的。
贺宴城看了看韩翠花的背影,沉默了一下:“今天晚上,我怎么办?”
“你?”沈惊语觉得有点奇怪,“你今天晚上不去组织巡逻队吗?”
贺宴城叹了口气:“今天晚上还不行,这样的事情,哪里就有那么快了。”
他先前连一声通知都没有就找了里正说要训练乡勇,这件事本来就已经得罪了村里不少人,苏里正甚至还动用自己的威信帮他弹压了村里人一回,可再一再二,也没有再三再四,若是持续让苏里正站在他身边帮忙,那是要大大消耗苏里正威严的。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沈惊语皱了皱眉:“可是,万一胡人来了……”
“沈惊语。”贺宴城平静地看着沈惊语,眼底虽然淡然却有着千头万绪,良久良久叹了口气,“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十足周全的。”
沈惊语默然。
这事儿,她其实也明白。
只是纵然她明白,有些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地想要个十足的周全,毕竟现在的村子对她来说,意义已经和初来时不同了,若有可能,她还是想保住这一方清净,也好让自己安安生生、快快乐乐地过活。
“好了,不要再想了。”贺宴城叹了口气,“休息吧。”
“好,休息……”沈惊语说着说着忽然一回头,看了看乡村小路上突兀出现的人影,皱眉,“等会儿,那是谁?”
贺宴城也一皱眉,回过头看去。
他分明已经告诉过村里所有人,从今天开始要执行严格的宵禁制度,决不许任何人大晚上继续在村里闲逛,可……如今,外头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小路上,齐大黑灌了点黄汤,三分醉意。
他趁着微醺的醉意在小路上,一边哼歌一边四处乱晃。
“青青的天来绿绿的水,哥哥妹妹说不完的话,爱呀爱死个人……嗯?谁!”
齐大黑看见前头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猛地吓得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