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沈惊语忽然想起什么,回头盯着贺宴城,“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那个丞相对你很好?”
贺宴城微怔,点点头叹了口气:“丞相确实待我不错,他让人教我读书,还教了我做人的道理。”
沈惊语听得翻了个白眼,对这个丞相十分没有好感。
这段时间旁敲侧击了一阵,沈惊语渐渐也明白了,贺宴城就是因为做官的时候过于死板、不知变通,又被人划分成丞相一党,才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都到了这份上还要替丞相说话,这不是等于白羽鸡替肯德基说好话、鸭子操心烤鸭是用果木炭还是杂牌炭么。
实在没绷住,沈惊语含蓄地阴阳怪气了一句:“这位欧阳丞相这几年在京城的日子,应该不错吧。”
贺宴城是个聪明人,闻弦歌知雅意,眼神复杂地道:“这些年四皇子和六皇子夺嫡,六皇子党仗着生母皇后的势力在京中横行,夺得了不少关键官位,欧阳丞相的日子倒也艰难。”
沈惊语点点头,问:“那,他最近是吃了亏了?”
“不曾,欧阳丞相精于谋算,没有吃过亏,即使是六皇子想要算计他,明面上见到了也仍然要恭恭敬敬叫他一声丞相大人。”
“……”沈惊语也是纳闷了,“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那他到底是能吃什么亏?”
贺宴城骤然沉默了。
他脸色复杂了好半天,原本是想说几件能作证欧阳丞相吃亏的事情来着,但问题是他搜肠刮肚了许久,一直都没能找到一件能惨得过他自己的。
沈惊语一看贺宴城的模样就猜到了几分,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贺宴城,人还是应该多心疼心疼自己。”
这话是怎么说的来着,你都沦落到这一步了还不去操心你自己,却要操心你锦衣玉食的前上司……这家伙,是不是有病啊?
贺宴城表情复杂地看了沈惊语一眼,没吭声。
沈惊语也没多说什么,十分同情地拍了拍贺宴城的肩膀,出了门去找桑婉儿。
她出门的时候穿了一身狐裘,皮毛滑顺煞是漂亮,在月光下反着光。
薛嬷嬷隔着窗户纸,远远看见外头一团发光的东西走了过来,顿时挡住了眼睛:“那是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