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里正在小官面前客客气气的,送上一把铜钱。
花花轿子人抬人,苏里正客气了,小官自然也不会故意拂他的面子。
横竖城墙的修葺进度已经差不多了,足以抵挡北方的蛮夷,即使让这个老庄稼汉口中的两个民夫回去,也碍不着什么。
小官掂了掂铜钱,爽快地点点头。
“行!既然你们村有这个诚意,本官现在就让你说的那两个民夫回去,你自己去找人吧。”
此时不远处的城墙上,杨大奎正在恶声恶气地刁难贺宴城和梁栋。
“就你们俩修的,这也叫城墙?尤其是你,贺宴城!你这墙垒得根本就不直,泥沙浆抹得也不够,你一个下三滥的贼配军,倒是敢糊弄我!”
杨大奎呸的一口,往贺宴城身上唾去。
贺宴城皱了皱眉,身子往旁边微微一挪。
他也没怎么动弹,却直接从杨大奎那口唾沫的方向上挪开了。
杨大奎一口唾空,更是恼火,骂骂咧咧地道:“把这段墙拆了,给我重垒!一旦有什么差错,你就等着提头来见吧!”
“我知道了。”
贺宴城淡声应答,开始拆墙。
贺宴城处变不惊,梁栋却不乐意了。
他一把死死压住贺宴城的手,铜铃般的眼睛瞪向杨大奎:“按照工部的规矩,砌墙的标准是‘上跟绳,下跟棱’,俺和将……不,俺和大哥砌的每一块砖都板板正正,没有一块做不到这两条的!姓杨的,你凭啥说俺大哥垒的墙不中用?”
杨大奎没想到梁栋一个罪夫居然敢抵抗自己,怔愣片刻后狞笑一声:“跟绳?奶奶个熊,我让你跟绳!”
杨大奎边骂,边冲贺宴城垒好的墙上飞起一脚。
谁知那堵墙已经垒了一段时日,泥浆板结硬化,杨大奎一脚下去不但没能踢动墙,反而还听见脚上咔嚓一声,崴了。
“……”
杨大奎瞪大了眼睛,片刻后才嗷的嚎起来,两手捧着一只脚,金鸡独立到处乱蹦。
梁栋看着杨大奎这模样,小声道:“解气!真是解气,这小人早该受点罪了。”
贺宴城皱了皱眉,缓声道:“梁栋,你太冲动了。”
杨大奎如今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如今杨大奎吃了瘪,他们虽然解气,但接下来只怕是又要被刁难得更狠了。
梁栋愣了下,吃吃地看向贺宴城:“贺大哥,我,我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