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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座的时候,老夫人原本是有意把玉青时叫到自己和秦老太的身边坐的,可谁知话还没出口,春草和元宝就分列左右把玉青时围在了中间。
大人还没反应过来,元宝就献宝似的把自己小心拿出自己烤了一早上的红薯,仔仔细细地扒了皮,掰开把芯子里最甜最软的一块放在了玉青时的碗里。
他难得有能照顾玉青时的时候,激动得两眼发亮,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说:“姐姐吃这个,这是我烤的!”
他的话刚说完,春草就不甘示弱地往玉青时的碗里放了一块还冒着热气的青菜饼子,说:“红薯吃多了涨脾胃,姐姐少吃点儿,多尝尝别的。”
“这是用细面掺了鸡蛋和青菜碎烙的,姐姐你要是喜欢,以后我还给你做。”
元宝精心准备的红薯遭了嫌弃,立马就不满地瞪圆了眼朝着春草鼓气:“二姐你胡说。”
“红薯可甜可好吃了,我连着吃五个都不影响吃饭!一点儿都不涨肚子!”
正在给玉青时舀鸡汤的春草听到这话动作无声一僵,再看向元宝时眼神变得很一言难尽。
玉青时但凡能有元宝这吃啥啥不剩的肚子,还用得着担心吗?
自诩已经是个大人的春草懒得跟饭桶计较,索性无视了元宝的抗议专心留意着玉青时的饭碗。
有这两个小家伙在身边盯着,全程谁都没找到插手的机会,玉青时的碗里始终也没能空得下来。
为了不哄得两个小家伙高兴,玉青时简直把自己撑得眼前都转起了黑晕,可她放下筷子时,抱着个鸡腿啃得满嘴流油的元宝还是比画着自己遍是油光的小手故作老成地叹了一口气,含糊不清地说:“姐姐你吃太少了。”
“你要多吃点啊,吃饱了才不会生病的。”
玉青时心里好笑得不行,面上却是一副受教颇深的样子,很配合地点头说:“行。”
“你说的我记住了。”
春草染了玉青时的性子,在外人面前话少得可怜,满心满眼都围着玉青时打转,谁也分不走她一丝多余的目光。
元宝除了关注玉青时,剩下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吃。
全程嘴巴忙得不成样子,也顾不上跟别人多话。
至于桌上的几个长辈,自然也有说不完的琐碎,唯独被迫跟着来了一趟的玉青霜和玉清松无人过问。
玉青霜在来之前就做好了全程当陪客的心理准备,自己坐着倒是也没觉得有什么。
唯独一个感到浑身不自在的,就只有玉清松。
玉清松是侯府嫡子,铁板钉钉的定北侯府世子爷,他什么时候被这么冷落过?
谁都不搭理他就算了,自己为什么要在这里吃平民家里吃的粗茶淡饭?
凭什么?!
玉清松尚在大门前的时候就被玉青时勾起了一肚子的火,来了秦家又没享受到往日那种众星捧月的优越,再一看自己碗里的摊得稀碎的鸡蛋饼,气得整个人都不太好了,捏着筷子的手都是抖的。
若不是玉青霜在一旁目光不善地盯着,再加上有个惧怕的定北侯,他甚至想直接把筷子扔了拔腿走人。
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除了玉清松外大家伙儿都挺高兴。
等终于能下桌时,玉清松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身就要逛园子。
得知他想去后头逛逛,侯夫人有些为难。
玉清松是头一次来秦家做客,他又是玉青时不同父的弟弟,这种特殊的身份,注定了他不可能在此为所欲为。
再说他对这里也不熟悉,万一转迷路了可怎么办?
侯夫人正为难时,老夫人笑眯眯地说:“小孩子家家的闲不住是正常的,把他拘在这里听老人家磕牙,他只怕也不自在。”
“咱们坐着说说话,他们姐弟几个自去玩儿就是。”
这宅子里有不少下人婆子,只要不出大门,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