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来得匆匆,确定有欧阳华在此自己也帮不上多余的忙后,不等多耽搁片刻,当天就要走。
只是他到底记得自己这一趟是白走了,走之前还给宣于渊留下了一个瓶子。
瓶子里装着三颗米粒大小的黑色药丸。
宣于渊打开瓶子看了一眼,眉心微蹙:“这是什么?”
“给老太太吃的?”
舒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摇头说:“老太太用不上这个,你暂且替那个姑娘留着吧,说不定往后用得上。”
宣于渊一听到事关玉青时,眉峰立马就挑起了一个透着凛然的弧度,沉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舒明一颗心生了九窍,见宣于渊如此神态,瞬间就猜到他什么都不知情。
不管玉青时为何隐瞒,欧阳华又是为何明知却不肯开口,舒明本人就不是个多话的性子,也懒得多管闲事,故而只是说:“没什么意思。”
“随口一提罢了。”
舒明不愿给宣于渊解惑,扔下瓶子转身就走,脚后生风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宣于渊捏着个比指头粗一点儿的瓷瓶无声皱眉,正想转回去问问玉青时到底怎么回事儿的时候,唐林顶着一张阴沉沉的脸走了进来。
他凑到宣于渊的身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宣于渊听完瞬间怒从心起,手上失了力道,险些把掌心的瓷瓶直接捏碎。
他定定地看着唐林,怒极反笑:“你是说,有人找到定北侯的女儿了?”
玉青时就在几步之遥的屋子里,她的身份已经得到了宣于渊和欧阳华的双重确认。
人还在眼皮底下,现在突然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一个,唐林显然也觉得这个消息滑稽到令人发笑,可问题是,他收到的风声真的就是这么说的。
他心情复杂地抹了一把脸,闷闷地说:“咱们的人原本是想引着定北侯府的人过来的,可谁知半路冒出来个程咬金,生生把来人的方向带偏了,等咱们的人再收到消息时,就听说他们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并且已经在着手准备回汴京了。”
定北侯走失多年的嫡女终于寻回,这可是多年不遇的大事儿。
侯府来人欢喜异常,恨不得直接背上凭空长出一双翅膀来好带着人瞬间飞回汴京去领赏,一路上也没想着收敛几分,动静闹得异常的大,就连无关的路人对此都能说上几嘴,唐林确认了一遍消息来源无误,愣是被弄得空了脑子。
玉青时人就在这儿,那些人找到的到底是谁?
又是谁在暗中作怪?
那些人又凭什么认定,自己找到的人真的就是失踪多年的玉青时?
消息来得突然,唐林一时顾不上多查,眼下跟宣于渊提起,也是一脸的愁色不化。
“三爷,玉姑娘……”
“这事儿不着急。”
宣于渊抬起手强行打断唐林的话,冷声说:“先派人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等弄清楚了再做打算。”
欧阳华和舒明都说若想将老太太的身子骨养好,唯一的法子就是回汴京。
等老太太的身子稍微好些,玉青时肯定会选择回去。
这人左右都是要跟着自己回去的,很多事儿不着急这一时半刻。
只是……
毫无征兆冒出个不知真假的人来,这事儿的确蹊跷。
宣于渊眸光闪烁片刻定了主意,招手示意唐林凑近些说了几句话,唐林一知半解地连连点头,不等一口气喘匀,立马又拔腿走了出去。
他折身进屋时,元宝正拉着玉青时的手不放,眼里透着不自知的依赖和惶然。
离开秦家村后,日子就一日都没消停过,老太太又病倒在床,家里陆陆续续地来了不少不认识的人。
春草比元宝大些,勉强还能忍。
可元宝到底是年纪小,又没经过事儿,着实是被大人间这种无声的紧张气氛吓着了。
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