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青时定了主意的事儿,谁也改不了。
更何况是送元宝入学的事儿,更是没商量。
元宝求错了人,哭错了门,哭哭啼啼地伤心了一路,最后还是被玉青时强行塞进了村学的大门。
在村学中教书的有两个先生。
一个是年过花甲的老爷子,另一人是个年轻的秀才。
年轻的那位摘取秀才功名时刚过二十,本应是意气风发的好时候。
可因家中老母离世,不得不回乡守孝,这才入了村学教书。
老爷子年岁大了,身子骨时常不利索,也不大管村学的事儿。
负责接元宝的就是年轻些的那位先生。
他听完村长的话,又拉着还在抽抽搭搭的元宝问了几句,见他虽是伤心,可问答都很利落,眼底生出了几分笑意。
他见元宝先前一直都是玉青时拉着的,误以为她是元宝的母亲,恪守礼数低着头没敢多看,出口的话却很温和。
“我姓曾,名曾永清,以后也会是元宝的先生。”
“秦嫂子请放心,元宝入了村学,就是……”
“曾先生,错了错了。”
见他误会了玉青时和元宝的关系,村长赶紧哭笑不得地解释说:“这不是元宝的娘,是他的姐姐。”
“而且迟丫头还没成家呢,叫不得嫂子。”
曾永清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闹这样的笑话,怔愣一瞬白净的脸立马布满了尴尬的红,很是局促地对着玉青时施施一礼,满是歉疚地说:“实在对不住。”
“刚才是我失言冒犯了,还望姑娘恕罪。”
他相貌周正,人也温和。
哪怕是说错了话,致歉时也很是有礼。
玉青时侧身避开了他的礼,颔首道:“曾先生客气了。”
“是我一开始没说清楚让您误会了,不必介怀。”
她说着把元宝拉过来,蹲下身扶住他的小肩膀说:“元宝,这就是曾先生,以后你在村学的时候,要记得听曾先生的话,好不好?”
脚都跨入了村学的大门,再说不听话就等同于说我想挨打。
元宝虽是伤心,倒也识趣得很,用力吸了吸鼻子闷声说:“好。”
“我记住了。”
“可是姐姐,我……”
“你说的我都记住了。”
玉青时安抚似的用额头蹭了蹭他的脑门,笑着说:“等到了月中,还有月底的时候,我就来接你回家。”
“你的大风筝我也给你好好放着,等你回去了就能玩儿了。”
元宝左思右想觉得自己该叮嘱的都叮嘱到了,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自己还能说什么耽搁时间的废话。
被逼无奈只能是在玉青时的鼓励下,视死如归地走过去拉住了曾永清的手,低着头压着眼泪说:“姐姐,我会听话的。”
“好。”
玉青时拍了拍他的小脑袋站起来,对着曾永清说:“元宝性子顽劣,往后就多仰仗曾先生教导了。”
曾永清乍然看清玉青时的脸,脸红得比之前更可疑了些。
他仓促低头避开她的目光,紧张地说:“姑娘放心。”
“元宝既是入了村学大门,往后我定会好生教导。”
“那就有劳先生了。”
玉青时把该给的礼数给到,又叮嘱了元宝几句,见曾永清左手牵着他,右手拉着同样哭得伤心的铁牛进了村学的门,迟疑了一下却没直接走。
铁牛都到村学一年多了,每每到了门前还是哭。
村长虽是心疼,却也早就习惯了这一幕。
他握着自己的拐摇头一叹,说:“迟丫头,元宝和铁牛到了村学里,就有先生照顾,吃喝住行都不用担心。”
“咱们回去吧。”
玉青时面露挣扎想了想,回头看着村长为难道:“要不您先回去吧,我还想多留一会儿。”
她虽是狠心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