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好了,等船到了南京,老夫一定为你请功,荣华富贵指日可待!”
“别了,我只是个卖棺材的,只要您不嫌我晦气就好!”
赵平安没有把他的许诺放在心上,他知道,这些大人物说的话,跟放屁没两样,用着你的时候,甩给你几根骨头,等用不着了,就会把人踢到一边去。
老镇北侯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这样的故事,他打小不知道听过多少回。
杨泮见赵平安对自己很冷淡,十分不解,可他并没有深究,毕竟卖棺材的人见惯了生死,有些嫉世厌俗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扯过一个妓子对赵平安笑道,“人生苦短,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哈哈哈……”
“哈乃码个头!”
赵平安在心里咒骂,老色坯!
看在有船坐的份上,我护送你这一程,等到了码头,咱们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伪装好的龙船缓缓驶离码头,很多没能上到船上的人在码头上嚎哭。
赵平安冷漠的看着这一切,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他们都是自找的,镇北军在最艰难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想到他们的重要性,现在北戎人杀过来了,他们才想起镇北军的好了,晚了!
“加速!”
赵平安站在船头冷静的下达命令。
船只在沿岸官员,百姓的叫骂声中缓缓南下,驶入宽阔的河道。
杨泮此时,才稍稍松懈下来,对身边的妓子说,“美人,把那首《青玉案》唱来听听!”
美人娇笑着,“老爷,听好……凌波不过横塘路,但目送、芳尘去。锦瑟华年谁与度?月桥花院,琐窗朱户,只有春知处……”
叮叮咚咚的琵琶声响起。
赵平安心里只有一个字,“操!”
许是皇上走的时候,把船烧干净了,宽阔的河面上再看不到别的船只。
他们这艘船很快就到了对岸。
萧佑铭赶着骡车刚下船就被抓了壮丁,并且他们的骡车也被征用了。
好在杨大人良心未泯,允许女眷和孩子坐车,但是车上必须得载一箱书!
赵平安再次送了他一个字!
杨泮知道赵平安想丢下他们不管,可他就是要把赵平安给绑得死死的。
他看出来了,这个卖棺材的虽然心狠,可是对身边的人极好,甚至为了萧依依她们要放弃乘船的机会!
这是他的优点,但也是他的缺点,很致命的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