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让我们抛下你独自逃命不成?”
苏晚晚的语气愈发的严厉,她甚至有些许愤怒,她是气赵文胡闹,她们一走,赵文的处境必定更加糟糕。
好端端的,他们全家搬走,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到异样,到时候那群贼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赵文。
就算眼下还没有好的办法,也不应当做出这样的打算。
“娘,事情没有这么糟糕,说不定是我们想多了,你和爹离开赵家村这么久,也该回去看看了,安安还没有上族谱呢,你们回去刚好能够把这事给办了……”
赵文也是打定了主意不想拖累苏晚晚等人,甚至还提到了安安,在他想来,苏晚晚应当不会忍心让安安也处在危险之中。
动了谋逆心思的人,必然有极其大的权势,无论是谁,都是赵家惹不起的存在。
一提到安安,苏晚晚不由得沉默了。
那是她的女儿,她亲自经历过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她是绝不愿意让安安承受半点风险的。
看出了她的犹豫,赵文趁热打铁的说道。
“安安还小,本就不该留在莲登县受苦,趁着河道还没有结冰,刚好可以走水路回到京城,或者南阳府,这样就不至于太过颠簸,随行带着大夫,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你说的对。”
在这一刻,苏晚晚心中的念头动摇了,但也仅仅只是片刻。
眼下这样的情况,无论如何也不能把赵文一个人扔在莲登县,这跟让对方去送死没有任何区别。
要知道,赵文也叫她一声娘啊。
“不过我们都不能离开,他们已经警觉,眼下不能再打草惊蛇,否则等对方全力对付我们,只怕我们连求援的机会都没有。”
苏晚晚很快就想明白了这一点,她不可以更不能离开。
只不过是思索片刻,赵文就明白了苏晚晚话里的意思,他们的确面临着这样的困境,他颓然地瘫坐在椅子上。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从来没遇到过如此无力的时候,进退两难,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头绪。
赵文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苏晚晚的身上,盼着对方能够像以前一样,带着他们走出困境。
可这一次他要失望了,这次苏晚晚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来,她摇了摇头。
“咱们暂且按兵不动,不要露出端倪,私下里再仔细想想应对之策,我会向贤王去信,只盼着还能够来得及。”
也不知道是贤王的援兵先到,还是对方先动手要把他们给灭口。
对方的身份已经昭然若揭,如今大梁能够有能力造反发动兵变的人只有两人,一是贤王赵昌仁,苏晚晚对他还算熟悉,知道其没有问鼎天下的野心,只是想匡扶赵家的江山。
另一位贼是何丞相,何氏一党。
做干权的外戚,哪有做九五至尊来的尊贵,现在坐在皇位上的只不过是个黄口小儿,主弱臣疑,何丞相生出异心,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书房内的氛围越来越压抑,苏晚晚和赵文枯坐在其中,这是毫无作用的。
最后,还是苏晚晚率先打破了平静。
“说不定是我们杞人忧天了,是那胡老头撒谎也未可知,有人私下开采铁矿一事还没有实打实的证据。”
苏晚晚故作轻松的说道。
这些浮现在水面上的证据,隐隐都指向一个答案。
他们十分清楚,何氏一党谋逆之事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不过赵文还是说些她的话说了下去。
“娘说的对,我这就派人去凤鸣山查探此事真假。”
最好是虚惊一场,他心中也是这么盼望着的。
“不,不用衙门的人,此事交给我,你且不用管。”
苏晚晚连忙阻止道。
眼下,她已经不相信衙门的人,这要命的事情可不能走漏丁点消息,谁能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