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千万般不情愿,林殊锦还是同意了陆诏胤的话。
没办法,她现在急着出城解决这件事情。
两人便乘上同一辆马车,在周遭诧异,或是困惑的目光中离开京城,一路疾驰感到京郊一座相对偏僻的小村庄中。
林殊锦从宋珩那里得来的消息是,那人在小镇上,却不知在小镇何处。
那么大个地方,总不能挨家挨户的问,林殊锦便找人打探了消息。
不曾想,路人竟露出惊讶的神色。
“姑娘,你来得不大凑巧啊,那人昨日刚刚病故,你现在找来,恐怕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更别说是说话了。”
“什么?昨日病故了?!”林殊锦惊讶。
路人点点头:“因为他儿子,这事情闹得挺大的,他本来身上就有病,当年打仗的时候落下的,这些年病得越来越重,甚至都救不回,只是吊着一口气呢。如果你们硬要找他的话,可以沿着这条路往前一直走,走到尽头往右拐,便能看到挂着白布那一家,那就是他们家了。”
林殊锦心情沉重的向路人道了谢。
重新走回到原先的位置,迎接她的是陆诏胤别有深意的目光:“你还想
查当年那件事?”
林殊锦闷闷的应了一声。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即便现在去查也不一定能够查出什么。”
陆诏胤说的是实话,可即便如此,林殊锦还是得去查,她冲着对方微微一笑:“我知道不一定能查出结果,但终归要努力一下。我的……父兄,乃至三万余将士都死在那场战争中,死的不明不白,如果不能尽一份心力的话,我连晚上睡觉都不能安稳的。”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王爷你看到了吗?这黑眼圈便是心中不安的凭证,我必须得把这件事情弄明白。”
陆诏胤微微皱眉,倒是没有再说话。
两人让车夫在路口等候,让后两人按照路人的指点走入小镇之中,果不其然,他们看到了一户挂着白布的人家,旁边的道路上还有鞭炮的残留碎屑,想来是刚刚办过丧事。
林殊锦正要过去敲门,门却轰的一声被人给踹开。
她吓了一跳,往后一退踩空台阶,险些摔倒在地,好在陆诏胤反应极快,在她重心不稳时便上前搂住她,侧身躲到旁边。
随后,两人见证了一处闹剧的发生。
只见一个脸色苍白,身形
消瘦的年轻人被人扯着头发从院子里拖出来,然后像是一条死狗一样被扔出去,他踉跄着摔倒在地上,开始剧烈的咳嗽。从他掩住嘴唇的手指缝间隐约有鲜血流淌,显然是受了很重的伤势。
这还不够,丢他出去的人随后还丢出来一些衣物,以及零零碎碎的东西。
林殊锦往里看了看,发现门里站着好几个人,他们有老有少,想来是这个家的人。
地上那个,或许也是?
丢人出来的精壮汉子没有理会旁边的陆诏胤和林殊锦,径自怒瞪地上那个年轻人,咬牙切齿道:“我们家怎么会出你这么个畜生!你父亲才走,你竟然对他的尸体动手……那可是你亲爹啊!你对他的尸体下刀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这一点!”
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也呜咽着指责年轻人,年轻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收拾着自己地上的行礼。
从哪些断续的话语之中,林殊锦大致猜到了原因。
这个年轻人在他们眼中是一个疯子,因为他的兴趣爱好是研究尸首,并且用道具解剖。在现代,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但是在这个时代应该等同于大逆不道吧,否则年轻人也
不会被赶出家门,看着情况,他应该是回不去了。
林殊锦默默观察着对方的神色,惊讶的发现年轻人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他默默收拾地上的东西,然后抱起那些零碎的物件往外走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