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微微向上一扯，“好聪明的姑娘。”
林秋罗不做声，恭恭敬敬地退在一旁，躬着身子，等文熙帝和郭嘉都往前走了，她才落后两步跟了上去。
林秋罗知道，既然言之山跟郭嘉有联系，那双柳庄的一切都在千机卫的掌握中。
那林如海在庄子上的宅院，郭嘉自然一清二楚。
所以，她并没带路，反而老老实实跟在二人身后。
待到了林宅门口，文熙帝并未急着进门，反而负手立在门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轻声叹了口气。
“这处田庄，还是太上皇赏给林卿的，不过匆匆数年，便已物是人非。”
林秋罗搞不清楚文熙帝说这话的用意，不敢搭腔，只是垂头侍立在侧，脸上挂着一丝哀伤。
文熙帝深深看了她一眼，“小小年纪，便要受家破人亡之苦，也难为你独自撑着门户。”
林秋罗知晓，此时不能再沉默，微微躬身，“多谢官家怜悯，父亲是为国为民而亡，小女子明了父亲的大义，就算再辛苦，也不愿他在天之灵挂心。”
文熙帝沉默片刻，沉声问道：“那你为何不跟你长姐那般，待在国公府，也好有个依靠，不必如此艰难。”
林秋罗摇摇头，“小女子虽无德无才，却自小便懂得，在这世上，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自己的双手才是最可信赖的。国公府家大业大，子孙却尽是纨绔，偏偏眼大心空，依小女子看来，未必能走多远，如今小女子不敢沾国公府皇亲国戚的光，只求未来自己和长姐不受其累便好。”
文熙帝似乎并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一时颇为震动，他定定地瞧着林秋罗，脸上阴晴不定。
林秋罗说完这话，也立时忐忑不安。
她真的是有些心急了，不该这么早就把心里话都透给了皇帝。但是，她又实在想给自己和林黛玉求个保障，才这么脱口而出。
半晌，文熙帝沉默不语，林秋罗心头直打鼓，额头的汗水涔涔而下。
就在林秋罗心中已然绝望，正想下跪认错，文熙帝忽然朗声大笑。
“林卿果然非一般人，连女儿都教导得非同凡响，让我都不得不刮目相看。放心，你跟你长姐自始至终都是林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