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穷,就辍学出来打工了。那段时间,我是在一家烧烤店,每个月,都会有一伙人来店里找老板收取保护费,那时我不过是个打杂的,心智还未成熟,觉得同是年轻人,他们很帅气。这些人中,就有钱丰。”曹德顺回忆说:“那阵子钱丰在那条街上很出名,打架斗殴耍狠,人见人怕。后来我又辗转干了些活,但因为没有文凭,干的都是最脏、最累的活,而且干的时间都不长。最后一次被辞退,我心灰意冷,去找了钱丰,说要跟他混,拜他为老大。”曹德顺说到这里时,撇嘴笑了下,似乎是在嘲讽当年的自己:“当时他手下人还真不少,我先前跟百家超市的韩子宝聊起来这件事过,当年,韩子宝也在钱丰手底下混过,后来出事进了监狱,出来才改邪归正的。”
听见韩子宝的名字,我微微皱眉。
当年许文斌,因为在学校常被截钱,截钱的就是韩子宝。后来也是韩子宝给许文斌安排进了百家超市。如今得知,这个韩子宝竟跟曹德顺一样,跟过钱丰?如今许文斌、钱丰相继被害,这件事不可能单单只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于淼淼听见这个名字,也同样流露出了惊讶:“那钱丰知道韩子宝的存在么?”
曹德顺摇了摇头:“可能不知道,因为韩子宝当年不叫这个名字,听他说当年他叫韩平。是出狱后才改成了韩子宝,为了重头来过。”
“你继续说,拜钱丰为老大后,又发生了什么事?”韩昀催促道。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跟着他到处收保护费。那段时间,钱丰真挺风光的,那一整条街,不管是小饭馆还是大酒店,都会每月给他些钱,他也真会帮着这些店家,哪家有酒后闹事的,后者故意找茬的,商家给钱丰打个电话,他就会过去处理。”曹顺丰回答。
“难道就没有人报过警?为什么钱丰的档案记录显示他从没有过犯罪记录。”于淼淼有些不解。
“钱丰小弟多,但凡商家报警,他就会让小弟承担所有罪名,然后去商家闹,直到把商家闹走。都是做生意的,和气生财,没人会想不开跟这种人较真的。”曹德顺说:“那段时间,我也觉得自己特威风,整日跟着钱丰混,钱丰每个月收取的保护费,也会跟我们平分,钱虽不多,但也够。后来有一次,有一位老大来争地盘,让小弟单挑,输了的就退出。钱丰派了我出去,将近一百人围观我跟另外一个人打架,我们打得头破血流,最后是我输了。地盘被那个老大抢走。钱丰送我去了一个小诊所,那次打架后,反倒给我打清楚了,我对钱丰说不想整日这样混,我应该找份正职。钱丰也没说什么,给了我一些钱,让我离开了。后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就没在见过,紧接着就是他杀人来找我帮忙。”
“你刚才说过,本来是好心,却未日后留下了隐患,是指钱丰会经常来找你要钱这件事吧?”韩昀若有所思询问。
“德顺商场这些年发展迅速,钱丰是看在眼里的,他知道我赚了大钱,所以没钱就会来找我。因为我跟过钱丰,知道不给钱的后果是什么,他现在虽然不能像以前那样,使用武力暴力,可就算耍无赖,也够我受的。”曹德顺叹了口气说:“还好钱丰是有度的,他每次来找,我给多给少他都不嫌弃,但基本他来,我都会给十万左右。他也不是常来,有时候一年来一次,有时候两年来一次,就是最开始时频繁点,基本隔一个月来一次。那时我给的也少。”
“这些年,钱丰两个身份都在同时使用?”于淼淼问。
“魏河的事儿没被曝光,后来这两个身份,他用曲义丰比较多,只有很少的人知道他钱丰的名字。毕竟钱丰这个名字身上挂着命案,曲义丰是完全干净的。”曹德顺倒了杯茶,喝了口说:“对了,既然钱丰已经出了事儿,有件事我想对你们说。”
“什么事?”韩昀眉头微皱。
“当然,这件事只是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