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那我们帮你回忆回忆?”那男子邪气地说道。
“认识!”冯三初连忙拼命点头,道,“认识,认识,小的认识。”
“不仅是认识吧?”冯三初见那个女子手中把玩着一把造型奇异的匕首,冷笑着提问,俨然是回答不出她想要的东西,下一秒就要分尸的节奏。
天可怜见,他就说这钱赚不得,若不是给老母亲治病,他何至于去给唐王当暗探,去打探边境官员的事情,今年年初刚报上去,说燕北城城主高和似乎私下里和柔然有往来,还和盟军之中的一些别国官员来往,之后每一天几乎都是提心吊胆。
随后就是唐王的申饬旨意给了高和,高和立刻开始私下里调查,旁的刚来燕北城的人,都说高和此人面活心软好说话,冯三初私下里查得久了,就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只是因为高和不太在意,所以才好说话,若真碰到这家伙的逆鳞了,那死的都莫名其妙。
他的上一任就是莫名其妙的被狼吃了,再上一任是被冻死了,都是死的莫名其妙,他才来了半年不到,他不想死。
所以消息传上去他就后悔了,高和没查到他,他还沾沾自喜了好久,后来莫名其妙来了两个人,问了许多莫名其妙的问题,他就觉得有点不妙,立刻向上边打了报告,跑回了京城。结果其实人家根本不是没查到,而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大人饶过小的!”冯三初都快哭了,“小的只是受人所托而已,求求大人饶过小的,求求大人饶过小的。”
“哦,受谁所托啊?”
冯三初却像忽然被塞住了喉咙似的,只是一味地磕头:“小的不能说。”
这倒是叫白翎有点惊讶了。
白翦冷笑道:“我们既然是高大人派过来的,你当我们是什么证据没有吗?你忠诚?忠诚有什么用?命都没了,你忠的那位主子可出来保你一命了?”
冯三初道:“两位大人知不知道是一码事,小的说不说却是另一码事了。”
白翎倒是惊讶,冯三初不像个硬骨头的人,倒是难得居然还有点底线,道:“也是,你干着脑袋挂在裤腰上的活儿,自然是不怕死的,只是不知道你母亲在你死后还能不能受得住。”
冯三初猛地抬起头。
白翎站起身,把玩着手中的匕首:“我们给过你机会了,有什么要带给你母亲的吗?”
冯三初终于露出一线绝望,咬咬牙,慎重而绝望地磕了一个头:“求求大人放我我们母子,我任凭大人差遣,只求让我母亲活着。”
“你甚至不愿意回答我们的问题。”
“王上,是王上。”冯三初几乎要泣血,道,“我乃王上的暗卫——隐风部天字号二七三。”
“可惜了,高和既然下了命令,唐国便留不得你。”
冯三初倒是坦然,道:“小的贱命一条,不值当脏了大人的手,只求留我母亲一命,她痨疾已深,用不上大人动手,小的自裁后,还请大人只告诉我母亲我再度北上经商去了。”
“那也瞒不了多久。”
“能瞒多久是多久吧。”冯三初苦笑道。
“唐国留不得你,却未必代表别的地方容不得你。”白翎丢出匕首,却稳稳地割开了他身上的绳子。
冯三初立刻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你们不是唐国人?”
“也不必想着要跟你原来的主子汇报了,我派了军医去给你母亲诊治痨病。”白翎道,“蓟京恐怕不能多待,不如你去见你母亲一趟,我可以替她在东京安排个住处。”
“东京。”冯三初道,“你们是夏国人。”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脸色一变:“你是定远侯府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