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所言,十年都是高估自己了。
不,她一定要打起精神,不要被他用心理战术击垮。
司沅挺直腰杆,走上前,“陛下有何吩咐?”
李弘暄并不正视她,只由着宫人帮他换上轻便的常服,“今夜,淑妃要陪朕守岁。”
就这?
司沅也懒得同他陛下臣妾的,干脆利落,“行。”
说完也不等他发话,自行卸妆洗漱更衣。
李弘暄是惯有的淡定,就斜靠在一处,不厌其烦地等她。
守岁挑了她常待的若叶楼。
司沅像寻常一样,盘腿窝在斜栏处,若叶楼三层高,布局倒有点像燕王府里的望舒楼。
宫灯昏黄,暖气熏人。
除去一身繁复,司沅喜欢就这么披散头发穿着单衣,清清爽爽趴在这儿,欣赏夜景,享受心底片刻平静。
司沅静静发着呆,李弘暄也不说话,似乎在想心事,屋子里安静极了。
“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坐到了她的身后。
问什么?
杜言之怎么还活着?当初真的只是简单让她扮演侧妃?
司沅闭起眼,摇头,那些真相她真的不想再知道了。
还嫌他们现在的相处不够痛苦吗?
李弘暄从后将她抱住,他身上的龙涎香若有似无,她不是不想将他一把推开,可推开之后呢?
她又能做什么呢?
他说话刺耳,却是事实。
不就是这些事儿嘛!
互相伤害吧!
司沅一个转身,裙摆扬起,跨坐在他身上,一手将他抵栏上,一手托着他的后脑,立着身子,居高临下,死死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没有错过里面错愕及慌乱。
“臣妾若猜得不错,陛下对这事想是还没经验吧?”
她的脸尖小而细滑,黑眸莹亮,粉唇轻扬,脸慢慢靠近,淡淡的香味直喷面上。
从前再亲密,他也只是抱抱她,这么轻佻撩人确实是——
李弘暄耳后微热,垂下眼睫,想稍微侧过些脸,她这样看他,心里说不出的异样。
可是,他并不讨厌,甚至还——
司沅看在眼里,手上却不放松,无不嘲讽,“躲什么,你有胆子叫我侍寝,怎么现在没胆子应了?”
说着,挑起他的下巴,“你不是不会嘛,碰巧我会的可多了,我来教你!”
李弘暄气得面上一白,一把拂开她的手,“不要胡说!”
司沅毫不在意,重新揽上他,眯眼笑出了声,“是不是胡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瞬间,李弘暄浑身寒气逼人,冷冷盯着她,不发一言。
司沅视而不见,“怎么,皇帝陛下,这就受不了了?那后面该怎么进行?”
原来,他也不是百毒不侵啊!
很好!
不就互相伤害吗,这多简单!
司沅完全无视他的寒意,双手缠上他的脖子,狠狠吻住他,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咬。
李弘暄仍旧寒气森森,行吧,看来,来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司沅一边动手去剥他的衣服,一边用舌头撬开他的牙关。
她早已不是当初一无所知的李司沅了,很快,那冷若冰霜被她捂成一潭春水。
真可惜,她今天没有备匕首,不然此时不就是动手的好机会么?
司沅睁开眼瞧着被按在身下的人,看来她猜得不错,这个家伙确实很听话,一直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