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思藏得太深了,”司沅再一次感慨。
赵珣摇头轻笑,并不赞同,“君王心才是最深不可测的。”
说完,自叹,“你不知道也罢。”
司沅本就这些事不感兴趣,现在知道他们自有计划,她不捣乱就行。
“想不想去抚月居看看?”赵珣站起身,笑意盈盈。
司沅点头。
转念又考虑到自己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不能表现得太平静?
“现在这个时候,你只要不与外界联系就没事,他们就不会起疑。”赵珣只瞥一眼,就看穿了她的顾忌。
他这么一说,司沅连忙下地。
她回来还没见过青樱与青栀。
司沅穿了外套就要出门。
“不急。”
赵珣将她拉了回来。
司沅疑惑,“怎么了?”
“等等。”
赵珣转身进了里屋,拿了盒子出来,将里面的凤翎簪取出,仔细帮她戴在头上。
戴好后,他望着司沅满意颔首,“这样才好,是我们家的女主人。”
说罢,牵起司沅一起往抚月居去。
刚一迈进抚月居,司沅惊讶得合不拢嘴。
枯了的桂花树上,挂满了兔子灯。
司沅松开赵珣的手冲上前去,从树枝上取下一个,提在手里,和当初那个一样。
司沅喜不自禁,“怎么买了这么多啊?”
“不喜欢?”赵珣眉梢一挑。
“喜欢,超级喜欢,”司沅乐不可支,低着头仔细看手里的兔子灯,和从前那个几乎一样。
再抬头看着这一树的灯,“从前想买,都没找到地方呢。”
赵珣揽着司沅,但笑不语。
“当初你送我桂花树不就嘲笑我砍树嘛!”司沅哼着,她记得可清了。
“自作聪明,哪里是这个意思!”
“夫人——”
说话间,有声音从身后响起。
司沅提着灯回过头,是多年未见的青樱和青栀。
她们眼眶红红的,也不顾赵珣在侧,连忙凑到跟前。
司沅也跟着感伤起来。
离开时,所有人都还在,而现在,元宛韵和姚乐珊都不在了。
好像最欢乐无忧的就是那时。
司沅心里酸涩无比,眼泪又再次落了下来。
赵珣抬手帮她拭去眼泪,“你放心。”
司沅点点头,他都懂。
“外面冷,夫人进去吧。”青樱红着眼圈,轻声提醒。
司沅将兔子灯重新挂回树上。
回身时,司沅看到高高的秋千架,就连她的葡萄藤都被精心压了起来。
几人回到屋内,一如当初。
所有的东西都在。
就好像她从未离开。
司沅一件件看过去,鸡翅木的桌椅、羊绒毯、顾恺之的《女史箴图》、五色琉璃莲花瓶、还有案上血牛红的珊瑚......
姚乐珊说,他们都在等她回来。
可她回来了,他们却都不在了。
泪水再一次决了堤。
司沅就这么在泪眼模糊中,一边走,一边摸。
打开衣柜,是满满的冬装,有以前穿过的,还有从来没见过的,司沅疑惑。
青樱微笑着解释,“每次做新衣的时候,夫人总会让人送来。”
元氏。
司沅咬着唇,心里痛得无以复加。
赵珣将她揽在怀里,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