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等在外殿的几人一同朝门外瞧去。
是方才去太医院拿病历的内侍,他虽面上平静如常,但匆忙的步子泄露了他的慌张。
司沅再看跟在身后的江蓠,正对她轻轻摇头,心下顿时明白了。
再加上他们两人空手而归,可见这一点儿他们早就做了防备。
“皇上,前几日大雨连绵,太医院的屋子修葺不当漏水,不巧娘娘的病历刚好被雨水浸坏了。”内侍躬着身子解释。
司沅垂下眼帘,这个结果她也是预想到的。
其实,之前提议去拿病历,就是为了验证这件事情是不是白幼蓉预谋的,如果不是,病历自然完好无损,可现在——答案已然清晰。
李弘祀并不以为意,“没了也罢。”
正说着,两个太医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
“贵妃可有大碍?”李弘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眉头紧蹙。
两名太医先是躬身行礼,又相视一看,其中一个道,“启禀皇上,贵妃现在已无大碍了。”
“江太医说得不错,娘娘只需安心静养就可。”另一个也附和。
李弘祀微微颔首,一扫之前的阴霾。“既然如此,你们就看着给好好调理。”
“皇上——”之前的宫人又跑了出来,这次不等司沅阻拦,她已经跪在李弘祀面前,抹着眼泪控诉,“娘娘是被人推倒的,请皇上为娘娘做主啊——”
“被推的?”李弘祀眉毛一拧,大为惊诧,“被谁推的?”
宫人抽抽搭搭,抬起头,用手一指,“就是长乐公主!”
司沅一愣,原来这是冲自己来的!
“大胆奴才,竟敢信口开河!”李元璟在一旁早已反应过来,这摆明是要将小姑姑一起拉下水。
李弘祀坐了下来,冷哼,“长乐公主为何要推贵妃?”
他声音沉沉,目光森森。
“长乐公主一向对贵妃不敬,今日又发生了口角之争,盛怒之下,就将贵妃娘娘推倒了。”
司沅笑了,“那你可看清本宫是如何将贵妃推倒的?”
“这——慌乱之下,奴婢——”
正说着,又有宫人从里面小跑了出来,“皇上,贵妃娘娘醒了。”
不想说着话,又有人来了。
“宁太妃到。”
众人行礼。
“皇上,贵妃如何了?”宁太妃还是赏菊宴上的装扮,目光经过司沅时略有停顿。“长乐可进去瞧了?”
司沅上前,“是。不过贵妃醒来后还没进去,”转而又对李弘祀道,“皇兄,不如现在长乐再进去瞧瞧?”
李弘祀看了一眼地上的宫人,“好。”
司沅知道,李弘祀并不相信这宫人说的话。
宁太妃一听,“那哀家同你一起进去,皇上也好安心。”
司沅心下惊叹,从前是低估了太妃的实力。
宫人的一面之词,李弘祀自然不会相信,但他心底不是没有疑惑,但现下有太妃在,他更放心些。
话毕,司沅扶着宁太妃一起进了内殿。
白幼蓉两眼无光,面上毫无血色,很是虚弱。
想必当初自己也是这样吧。
“你又何故如此?”司沅站在床沿,盯着床上的人,直截了当。
这下不止白幼蓉,就连宁太妃也目露诧色。
白幼蓉回神,嘴角上扬,“什么意思?”
“白幼蓉,你能不装了吗?”司沅冷笑一声,“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拿来利用,就为了陷害别人,你还是个人吗?”
“人?呵——那你呢?你又如何?”白幼蓉颤着唇,闭起眼睛,低低笑了。
司沅纳闷,她又没陷害人,他们两能一样吗?
白幼蓉笑了许久,忽而神色怆然,“你走吧,李淑妧,下次我定不会放过你的。”
司沅挑眉,冷冷看她一眼,还不一定谁不放过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