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池溪听见声音回头,拿着手中的青瓦片掂了掂,笑着点头:“质量确实不错,重量也够。”
席大壮勾唇笑道:“这几日为夫都守在这里了,确保第一批青瓦片不出任何问题,你放心便是。”
池溪自然是放心的。
但这毕竟是第一次,万事还是要谨慎为好。
天气越发冷了,今日还下着毛毛雨,席大壮抬手摸了摸池溪冻得通红的小脸,一片冰凉。
他急忙将人拉近,用自己滚烫的双手捂住了她的小脸,低声说:“这几日天气冷,你在家里待着便好,出来受冻做什么?”
“你总是早出晚归,一直忙碌,我不抽这个时间来见见你,岂不是一整日都跟你说不上几句话?”
池溪深吸一口气,抬眸望着眼眸深邃的席大壮,扬眉笑道:“况且,我也不觉得有多冷。”
她只是想跟自家相公多待一会儿,哪怕多说一句话也成。
席大壮望着池溪明明不舍却要强颜欢笑的样子,心脏酸胀发闷,隐隐作痛。
接下来的几日,池溪明显感觉到席大壮更粘人了。
这种粘人的程度让她心里越发不安。
因为她知道这侧面的证明了,她的相公真的要离开她了。
夜里,池溪格外缠人。
抱着自己相公便不撒手。
席大壮轻轻地拍了拍池溪的脊背,低声安抚道:“媳妇儿,你别担心,为夫走不了多久的。”
这是席大壮第一次开门见山地说自己要走。
池溪点点头,抬眸望着席大壮,眼眸微闪地低声询问:“那你什么时候走,去何处?大概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我和娘,你打算如何安排?”
席大壮被池溪的这些问题砸得一愣,收紧胳膊将人抱紧了,神色莫测道:“我十日后便走,去东洲,至少半年才会回来。我会安排人保护你和娘,你不要有任何顾虑。照顾好自己和娘便是。”
池溪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紧紧地抱着席大壮沉默良久,才低声询问:“那你会有危险吗?”
怎么说呢?
危险肯定是有的。
席大壮不想欺骗自家媳妇儿。
他轻叹着怜惜地低头亲了亲池溪的脸颊,声音低沉地保证:“你放心,无论如何,为夫都会全须全尾地回到你身边。”
他不能保证不会遇到危险,不会受伤,但他一定会尽他所能,活着回到她身边。
即便池溪见识再短浅,都知道自己相公这次离开是去做很危险的事情。
但她也知道有些事,即便丢掉性命,自家相公也非做不可。
池溪不想劝自家相公龟缩在这小小的大河村,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要求他放下仇恨,永远做一个浑浑噩噩之人。
她能做的唯有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和娘,让他再无后顾之忧,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做任何事。
池溪点头:“我知道,相公,我会和娘在这里等着你回来,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好。”
席大壮喉咙发紧,半晌以后才郑重点头:“我一定平安无事。”
池溪抱紧席大壮,轻笑了一声,送上了自己柔软的唇瓣,含糊不清道:“不是老早之前就想要我给你生孩子吗?这么久还没怀上,是不是你太懈怠了?”
池溪确实是一直没怀上,但席大壮自认为自己对创造孩子这件事从未懈怠过。
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被池溪这般一勾,便浑身火热,他迫不及待地捏着自家媳妇儿的下巴便热情地反客为主。
结果是,池溪再次睡过头。
她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抬头望着顶上的房梁,默默地盘算着她儿子怀上的时间大概就是最近了。
她有些期待,又有些难过。
前世她跟席大壮成婚后,席大壮一直规规矩矩地跟她生活,在她被捂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