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三佝偻着身子，那模样显的委屈又心酸，田痞子依旧不让步，嘴里坚持着：“不行，先赔钱，你本来就穷，钱都用来买药了，哪有钱赔给我。”
眼看着田痞子不让步，柳三想绕路过去，但是他走哪边田痞子就拦哪边，就这样来回几次之后，柳三快要忍不住了，他额头青筋剧烈的跳动着，手已经用力的握成了拳。
但是田痞子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只知道一定要拿到钱。嘴里还在不停地催促道：“废话少说，还钱。”
柳三已经到了癫狂的边缘，母亲的病情不能再拖了，最后他抬头深吸了几口气，再一次重申道：“欠的钱我会还的，麻烦你先让开。”
话音刚落，房屋传来一声呼喊：“柳三快进来，你娘要不行了。”柳三听到消息急忙往屋里跑。
只看到床上的李氏脸色惨白，气若游丝望着他，柳三急忙跑了过去伤心的说道：“娘您坚持住，儿子就买药回来了。”
李氏见到旁边已经被血染红的几条破布，知道自己是撑不过了。
她用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就像小时候一样，用尽全部力气叮嘱道：“儿子，好好过日子，一定要娶上媳妇，别让咱老柳家断了香火啊。”
“娘，您撑住，儿子还指望着您帮忙带孙子呢。” 柳三一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就那样哭的鼻涕横流，撕心裂肺的跪在床边。
李氏还想叮嘱些什么，嘴唇动了几下最后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放在头顶的手慢慢的掉了下去。
柳三没有动，他知道从现在开始他失去了母亲，可是他不愿意接受。
仿佛不去面对事情就没有发生，母亲还在，还是会像一样做好饭等他回来，下雨了会叮嘱他带伞，天气转凉了会记得提醒他添衣。
柳三跪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最后柳大河看不下去，上前想把柳三扶起来：“节哀，大娘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柳大河使了几次劲也没有把他扶起来。村长也在旁边劝道：“地上凉，快起来吧。你娘肯定是希望你好好过日子的。”
柳三家的屋子很破旧，是以前人留下的房子，虽说可以遮风挡雨，但是没有多牢固，田痞子在他跑进屋的时候就开始靠墙听了，知道伤口不是主要原因，是李氏身体太差最后才没抢救回来的。
心里的担忧也消失了。他直接走进屋里要求柳三赔钱。村长对田痞子的无耻程度又刷新的认知，人是因为你受伤的。现在人尸骨未凉就上门来要钱。
实在是闻所未见。村长看不下去了：“李氏是因为你才受伤的，现在人都没了，你还好意思来要钱？你应该赔钱给柳三才是。”
对于村长的话田痞子就不认同了，强词夺理道：“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村长，李氏是自己摔倒的，你别把责任都推我身上，柳三踩碎我传家宝是事实吧，所以他得赔我钱。”
眼看着到这时候，田痞子丝毫没有悔过之心，柳三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了田痞子身边，抬手就一拳。
一拳接着一拳，仿佛要把失去母亲的伤心全部发泄出来一般，田痞子被打倒在地，流出了鼻血，脸上也是鼻青脸肿。
他体型比柳三矮了半个头，又瘦小自然是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旁边几人看到田痞子愈来愈微弱的气息，急忙上前拉住：“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啦。”
几人拼命的拦住，但是没拦住，直到柳三打到累了才停了下来。柳三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眼睛一片空洞。
本来以为大难不死，自己可以让母亲过上好日子的，不料因为这点小事让母亲没了性命，如果不是刚才田痞子在门口拦住不让买药，母亲就不会死，是以他将所有的怨恨和不满发泄到了田痞子身上。
村长看到柳三被拉开了。蹲下来去查看田痞子的情况。只见他满脸是血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村长暗叫一声不好，用手摸了摸他的脉搏，已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