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湛走进屋子只听到一个小丫头的声音,问,“主子,你昨日当真不想寻皇上过来?”
另一个女人温柔地回答,“不想,皇上白日里劳累已是够辛苦了,我又怎么忍心叨扰皇上休息。”
门并没有关,屋里两个人站在窗台处,江晏宁拿了一把剪子,似乎在给那一盆景修剪着枝桠。
阳光照在她身上,温柔又缱绻。
但是细瞧她眉眼,似乎还是藏了些许落寞。
景湛心中突然有一丝不舒坦,似乎不喜欢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帝王想到什么就去做,他长腿一迈,走进了里屋,“怎的不休息?又起来了?”
束珠忙朝他见礼。
景湛挥挥手让她退下,屋里便只剩下江晏宁,笑意盈盈地望着他,一点都看不见刚才的落寞。
景湛的心情又好了起来,走过去环住她腰,“你胆子越发肥了,不见礼,朕要治你的罪。”
江晏宁转身过去继续修剪着那盆盆栽,“我眼下可还病着,皇上怎可罚我。”
景湛把头枕在她脖颈处,“你便仗着朕心疼你。”
她先前那一番话落在景湛耳朵里,听得尤其舒坦,这后宫的女人为名为利,却没有一个这般为他着想。
哪怕是到了寿安宫,太后也只会提点这提点那。
要说起来,面前的女人,好像真的从未向他索要过什么。
她每次都是坦诚地告诉他内心的想法,嗯,也不怎么坦诚,这傻姑娘,若换做旁的妃嫔,那一番话昨晚就该说了,如今她私下跟婢女说,若不是他恰巧听到了,她这一腔真心,又捧给哪个看?
罢了罢了,这傻姑娘既已是他的人,又这般乖巧,宠着些也是无妨。
他头枕在江晏宁脖颈处,说话气息拂过,不免得有些痒。
江晏宁觉着有些不自在,不过瞧皇上这跟被顺了毛的狗似的,似乎方才那一番话的效果还不赖?
得亏她留了个心眼,让素心守着,素心还有一手口技的绝活,学什么都学得惟妙惟肖的。
皇上到白玉阁时果然没让通报而是选择了走进来。
这说明皇上并没有完全相信她。
前世伴驾时间也不短,帝王心中要什么她最是清楚。
景湛最讨厌别人利用他,且多疑能装,根本就猜不透他到底是相信你还是没有相信你。
生在天家,似乎天生就缺少信任的能力。
江晏宁只得一遍又一遍地向他表忠心,自己一心一意为他着想,一颗心挂在他身上。
这样才能得到帝王的庇护。
不说景湛会不会爱上她,起码在他心里,她已经是特别的存在。
江晏宁心下满意,放下手中的剪子,在景湛的环抱中转了个身,然后用手环住他脖子。
“妾身既是皇上的人,自然是要“恃、宠、而、骄””
她说这话时还非要贴着他说。
这妖精!
景湛长舒一口气,“谁人教你的?知不知羞?”
江晏宁眨眨眼,“皇上不喜欢?”
她一脸的纯真,此刻的动作却无比引人遐思。
景湛咬牙恶狠狠说道,“就仗着你病中,朕不能动你,你且等着!”
江晏宁错愕,帝王竟然连“你且等着”这种小孩子话术都说出来了。
景湛似乎也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神情有些许恼怒。
“朕走了,这便是来瞧瞧你,也没旁的事,你好好休息。”
说罢赶忙往外走去。
背影瞧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表了一番心意又用上了美人计,总算是打消帝王的顾虑。
素心小心翼翼走进来,忍了又忍还是问道,“主子方才说的,可都是真的?”
她将帝妃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全乎,忧心忡忡,自家主子该不会真的对皇上动了真心吧?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