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心皱了皱眉头,怎的找来这么个太医,愣头青一样。
她咳嗽一声以示提醒,这内殿如今这般多人,若是传出去,对主子的名声不好听,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就更不得了了。
幸好沈太医也回过神了,低头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把了一会脉,沈正卿眉头紧皱,低声问,“我瞧嘉主子这病来得凶险,若只是受寒,不应当发作如此迅猛,是否体内本就有旧疾?”
素心不是从永安候府里就跟着的旧人,她不清楚,只得又喊来束珠,束珠抽抽噎噎道,主子确实有过旧疾,冬日里落下了水,不太能受寒。
昨日主子一时兴起要去玩雪,她们百般阻挠本想着速去速回,岂料遇上了皇上,皇上又让主子陪他散心,主子本就出了汗,又受了那风,怎的不风寒?
若说起来还是因着大小姐的缘故,当时她家小姐还那么小,大小姐就把她推到那水里。
差点命都没了,阮姨娘没日没夜地照顾着,才捡回来一条命。
便是这般,府里永安候也仅仅是言语训斥了一番大小姐,连罚俸都不曾。
想到这束珠就难过,小姐也真是苦命。
素心听了忙问道,“沈太医,主子这病,可是棘手?”
沈太医摇摇头,“棘手倒是不至于,只是怕是要受些苦头,日后怕是容易手脚冰凉,行经疼痛。”
素心一听便乱了心神,这行经可是与子嗣相关,若是……
她压低了声音,问道,“于子嗣上……不知是否有碍?”
沈正卿也知晓此事对于后宫女子的重要性,严肃了神色,回道,“臣自当尽力,为嘉美人医治。”
这便是有得救的意思,素心放了心,“还望沈太医隐瞒一二。”
沈正卿赶忙应承下来,这宫里言多必失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就算,就算素心不说,他也会隐瞒这件事的。
江晏宁这病来得凶,沈正卿只得为她施针退热,免得烧坏了脑子。
素心来来回回替换着帕子,束珠在旁边帮不上什么忙,只得干着急。
素心见她如同一个闷头苍蝇似的,只喊了她让她去睡,左右在这还添乱。
束珠走出白玉阁,回到房间,刚想躺下歇息,却听到两个丫头在外面说话。
“听说咱们嘉美人病了?”
“可不是,方才太医进去了这会还未曾出来呢。”
“这么严重,那皇上怎么还不来?我记得从前娘娘们若是生了病,都会着人请皇上的。”
“谁知道呢,可能未曾顾得上吧。”
束珠听着窗外的对话若有所思,请皇上?
她眼睛一亮,便是皇上帮不上什么忙,可若是皇上在,主子肯定会高兴,这一高兴,病自然就好得快。
她忙下床走出去,冲着两个丫头问道,“皇上如今在哪?”
那丫头回道,“束珠姐姐,皇上如今在贞贵嫔处。”
束珠咬了咬牙,皇上今日翻了牌子,若是此时前去会不会打扰?
犹豫片刻,她还是坚定地往贞贵嫔的绛雪轩走去。
绛雪轩,景湛和贞贵嫔将将用完膳,贞贵嫔正抚琴一曲,景湛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静静地欣赏。
一曲终了,景湛赞赏地看着贞贵嫔,“爱妃这古琴弹得还是如此精妙,朕这里最顶尖的乐师,恐怕都比不上爱妃。”
贞贵嫔笑了笑,“皇上抬举嫔妾了,嫔妾不过献丑罢了,是皇上久未来我这绛雪轩故而听着新鲜罢了。”
这言语之间带了些幽怨。
景湛不置可否,并不接腔。
贞贵嫔眼中闪过一丝懊恼,以往若是她这般言说,皇上定会哄她一两句,如今,竟是敷衍都懒得做了。
是因为那个女子吗?嘉美人?
这几日日日区太后处请安,倒是见过她,生得当真绝色,她身上,还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