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闭上眼睛!”我猛喝一声,双手去捂白维的眉眼。
然而剧烈的痛苦,却令白维发了狂一般,不等我的手探上他的眼眶,他已经猛的伸出双指,狠狠朝自己眼眶戳去!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的惨叫从白维口中溢出,他痛苦的全身哆嗦,额头青筋狂跳,捂着淌血的眼睛用力抵在地面上,仿佛只要额头抵在地面上的力气够大,他眼眶的剧痛就能缓解一些。
“白维!!”
我目眦欲裂,震惊的看着白维的举动,整个人犹如被敲了一记闷棍,这一瞬大脑一片空白。
白维把自己戳瞎了?!
我心里犹如山呼海啸,完全无法接受这个变故,只寻着本能搀扶住白维,目光机械般在四周搜寻能救治白维的任何东西。
然而周围除了突然冒出来的黑色土柱子,以及息壤,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等等……息壤!
山呼海啸的震惊终于褪去,我深吸一口气,重新找回理智,一口咬破手指,涂抹在地面的息壤上。
这里是祭台地点,只要以血引出混合在土地中的息壤,在这里等待天光,或许藏在天光中的酒膏能帮白维治愈眼睛!
慌乱中,我重新燃起希望。
但抬头才发现,高高耸立的黑色土柱子,直冲天际,恨不能把这壤下空间戳出一个天坑。
此时在漫天的尘土飞扬中,天都被遮黑了,哪里还会有
天光?
“白维,你别慌,天光治愈不了,还有其它办法,你忍一忍……”
在我竭力的安慰中,白维也逐渐从剧痛中冷静下来。
他一把摁住我的手,明明眼眶都血红一片,看着触目惊心了,他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安抚我说:“姐,你是不是吓傻了?找什么天光里的酒膏啊,你忘了,我自己就有酒膏,只要我体内的酒膏不被抽出来,我就算被大卸八块也死不了。”
他嘴角抽了抽,努力想对着我的方向做出一个笑脸。
然而眼睛的剧痛让他实在笑不出来,面部肌肉刚抽了一半,就牵动了眼周的肌肉,他疼的狂抽一口凉气,才止住笑意,仰起头:“那个土柱子什么情况了?刚才速度太快,我没来及看清楚,你现在仔细看看,上面的符文中,有没有这个图案?”
他一边说,一边抓起我的手,在我掌心里盲画了一个圈圈层层犹如海螺图标一样的简笔画。
我顶着土柱子散发的强大压迫感仔细寻找。
不一会儿,竟然真的在迅速游走的符文中看到几个相似的图案!
“有!我看见了!”
白维刚缓和的面色瞬间又难看了起来。
我心里着急,急声问:“你怎么知道土柱子上面会有这个图案?这代表什么含义,有什么作用?”
白维摇头,眼眶处再次淌出鲜红的血液,说:“我也不知道,那符号我
在生死局和爷爷留给我的阴差手册里都见过,应该跟阴司有关联,只不过我的级别太低,还接触不到这些,刚刚看了一眼,觉得眼熟,于是想看仔细些,不料就被影响了心智,差点把体内的酒膏都搞丢了……”
“……”
“姐?”
或许是他说话,我没有回应,白维声音一紧,抓着我的手微微用力。
没了视野之后,他明显变得有些缺乏安全感。
我恍然回神:“啊?”
“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看土柱子,也被土柱子影响了心神?”白维说着,着急的抬起手,过来摸索我的脸庞。
我盯着新‘生长’出来的土柱子顶端,一时间不知该不该把眼前的画面告诉他:此刻的土柱子,在攀升至天空顶端之后,奔涌的符文忽然停滞下来,而后,土壤开始主动往下滑落,仿佛空气中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正在迅速雕刻一尊泥塑一般。
整个过程都是静谧而迅速的,透